「哦!是、公爵大人?今天怎麼會來看我……咦?還有客人?她們是從水上麵來的吧?」男人從角落裡坐直身子、朝我們打招呼。
「看得出來?」派蒙問。
「那、那是。雖然我眼睛分不太清楚顏色、卻能看得出人們的氣質。不過……如果我們是在水上麵相見就更好了——那樣我就能以「知名畫家」的身份正式介紹自己。」
「他就是於連,因為製造贗品藝術品進來的——也是卡特皮拉要介紹給你們的朋友。他話有些多,你們可得多習慣習慣。」萊歐斯利簡單兩句話把於連的事情介紹給了我們。
「公爵、還請您嘴下留情……如果我讓這兩位朋友產生了不好的印象該怎麼辦……是、是因為我沒有去買「神奇鳥蛋」嗎?所以今天的厄運也……」
「這都哪跟哪啊……」派蒙吐槽道。
於連這個人整體還挺正常的——除了有些好麵子以外,最多就是有點神經質。但本性不壞——隻是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甚至是被狗牽著鼻子走。上周目在甘露花海附近遇到他時,他就是因為跟著那隻名叫「胡椒」的小狗才走到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絕路上。
那時的他就提到過「卡特皮拉」的名字,也是上周目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誰知道這個名字背後藏著的秘密竟如此宏大……
「呃……總之,各位來看望我這個不稱職的畫家是有什麼事嗎……」
「先不提那個。話說你一定要待在這個小小的單間牢房裡嗎?你又不是重犯。」派蒙問。
沒錯,正如他上周目見到我們時所說,他在梅洛彼得堡的「住所」是一個小小的「鐵盒子」,現在我們正隔著柵欄對話。不過他犯的罪完全不至於被這樣對待來著……
「呃……因為我體力有限,沒法賺到足夠的特許券……而且眼睛也不好,其他工作恐怕也難以勝任。與其被彆人嘲笑、不如呆在這裡算了。反正托公爵大人的福、每天有一份免費的福利餐,完全不會餓死。」
「派蒙你瞧,不付出勞動也能維持生存。這裡還不錯吧?」萊歐斯利用戲謔的語氣說。
「根本不對吧?被關在籠子裡就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吧!」
嗯……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呢。如果提瓦特人知道自己隻是被局限在一顆星球上的生命……他們會想要「走出去看看」嗎?
……即使外界已經幾乎被深淵侵蝕透徹?
在我看來、提瓦特的人們遲早會麵對這個問題。本來這一切與我無關,但現在我可不想看到我儘力保護下來的人們因為界外的勢力猝然全滅……
列為今後的一個課題吧。
「所以說啊於連。你如果願意稍微運用你的藝術才能……或許能讓你在這裡的生活過得更好哦?」
「可是公爵大人……那樣的話彆人不就知道我於連被關進來了嗎?」
「多新鮮呐。大夥兒早就知道了。你以為你藏得很好嗎……」
果然於連還是好麵子。
「不過……你的刑期也快結束了。卡特皮拉把她倆介紹給你、或許有彆的打算吧。比如……幫助你治療你的病症?」萊歐斯利接著說。
「又是病症?」派蒙問,「哦對,你好像說過你眼睛不太好。」
「呃。是的。世界在我眼裡的顏色和大家的都不同——但是又和美露莘的那種視覺不太一樣……小時候我一直沒有發現過這個問題、直到我畫出我的第一幅畫時才暴露出這個情況。」
「聽起來很辛苦……」
「是啊——尤其是當我的夢想還是成為畫家時。好在卡特皮拉他幫了我……」
「他幫你治好了病?」
「他讓我能做到畫什麼像什麼。」
「這是一回事嗎!」派蒙無語。
卡特皮拉說過,於連的這種能力也是基於他紮實的基本功和「確信」的魔法——他本就有能力、隻不過是缺乏自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