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的烽火燒得正烈,女王軍帳裡的空氣卻如寒冰般凝滯。天飛燕站立在王座前,火紅披風上的塵土還帶著戰場的焦味,指尖死死攥著鎏金王座的扶手,指節泛白,她現在是真有點進退兩難。
那些貴族聯軍的無恥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些自詡“貴族護國”的蛀蟲,正把三千二百七十萬平民圈在赤焰城當肉盾,整個赤焰城如人間地獄,貴族的鐵蹄踏過肉體的聲響,每天都有上萬人的死亡被扔下城牆。
議事軍帳內任何人都不敢大口呼吸。軍議桌上的沙盤早被掀得亂七八糟,象征木葉村的旗斜插在沙盤邊緣,旗杆被掰得彎彎曲曲,像隨時會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如果受貴族威脅再退讓,身後就是火之國的大好江山。;不受威脅再進軍,三千二百七十萬平民的性命就得被殺死在赤焰城裡,堆成屍山。”天飛燕的聲音低啞得像磨過砂石,往日裡清亮如鷹啼的嗓音,第一次裂開了細紋。她抬手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案上平民名冊的邊角已被指尖磨得起了毛邊。
就在這時,軍帳簾被猛地掀開,帶進來一股的香風。天月清緩緩走了進來揮手讓其他人都退下去,各軍將領見天飛燕點頭後退出王帳。天月清右手取出密函交給天飛燕,火漆上的木葉徽記還帶著體溫。天飛燕疑惑的一把扯開火漆,信紙簌簌作響,上麵隻有天翼那力透紙背的八個字:
“一國二製,可解死局。”
她捏著信紙的手猛地收緊,信紙在掌心皺成一團。
……
木葉村神兵閣的彆墅裡,隻有三歲身體的天翼把一摞密報卷軸在石桌上鋪開,斥候畫的貴族聯軍布防圖、暗部刺探的糧草清單、甚至連貴族私賬上的金銀數目都記得清清楚楚,墨跡在符文燈光下泛著冷光。
“僵住了嗎。”他指尖敲了敲布防圖上的穀地,聲音低沉卻穩得像岩下的基石。
天月清凝重的道:“那些貴族看著人多勢眾,然而沒有絕對強者實力,不過是靠著億萬平民人質撐場麵罷了。可飛燕呢?如果強攻,三千二百七十萬平民就得立馬跟著陪葬;圍下去的話,東邊的雷之國與西邊的風之國等十幾個國家軍隊都在邊境厲兵秣馬,最多十天,他們就能夠趁虛而入,到時候平民的死傷將不可計數。”
天翼抬眼看向立在身旁的天月清,燭光在她白衣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卻照不進她眼底的寒涼。
“月清,我以前和你說過很多治國政策,你說說,啥叫‘一個國家二種製度’呀?”
天月清微微頷首,衣擺掃過地麵的石子,發出細碎的聲響:“就是舊規矩和新律法各走各的道。劃塊地方給那些老貴族,讓他們保住祖宗的臉麵;剩下的疆域,就按新規矩來——這樣既能穩住那些老東西,又能護住平民百姓。”
“就是這樣的。”天翼把一卷封秘信推到她麵前,信封在石桌上滑出沙沙的聲響,“你帶著信,去見一下飛燕,再一個人去貴族聯盟走一趟。告訴他們——大勢之下不可阻擋,但國家也不會忘了他們家族世代的貢獻,給他們留了條活路。這條活路,是火之國給他們最後的體麵,他們要是敢扔,國家就敢讓他們全族陪葬;要是安穩接下,就能體麵富貴的活下去。”
天月清指尖輕輕拂過信封邊緣,符文順著她的指尖在紙上蔓延開:“要是他們不相信呢?”
天翼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鋒銳的笑,燭光在他眼底跳成星火:“那你就讓刀替你說話。刀拔出來的時候,那些怕死的貴族,自然會信,不怕死的就成全他們吧。”
……
九月二十日拂曉,天剛蒙蒙亮,天月清已經穿過了十二道火之國崗哨的防禦陣。來到軍營前無數哨兵舉著長矛攔她,被她袖中甩出的符文封印術逼退,一個門前將軍攻來,矛尖離她咽喉不過三寸時就再也難以寸進,當將軍看清印信上的木葉徽記,他嚇得手一抖,長矛當啷砸在地上。
踏入女王金帳時,天飛燕與火之國高層討論該怎麼辦,天月清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天飛燕正趴在案前計算著再打下去要死多少平民百姓,她素帶束著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眼角的紅血絲在晨光裡看得分明。她沒戴平日裡象征王權的金冠,案上的符文青銅燈還亮著,燈光混著她身上的血腥味,在帳內彌漫。
“月清姐,是火影派你來的,是勸我退兵到國都城裡躲著,還是勸我進攻,然後把這三千二百七十萬百姓扔給那些貴族豺狼殺戮?”天飛燕抬眼時,睫毛上還沾著細碎的淚光,卻偏要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像隻不肯低頭的孤鷹。
天月清白衣掃過地麵的氈毯,帶出一陣清冷的風:“我是來勸陛下——以退為進。”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給天飛燕,然後把一卷羊皮地圖,在案上緩緩鋪開,圖上用朱砂畫著一道彎彎曲曲的線,“舊貴族可以保留赤焰城這塊封地,當然也可以另外選擇一塊地,這塊地允許用他們的律法、稅賦、貴族等級都按老規矩來,保他們體麵;其他地方,廢了奴籍,把土地分給平民百姓,立九品家族製,不管出身如何,隻要立功就能晉級,全部按火之國法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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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點在赤焰城的位置:“這裡方圓不過三百裡,卻能換億萬百姓活命。我的女王妹妹今天退這一步,將來能往前邁百步。”
天飛燕的指尖順著那道朱砂線劃過,指甲幾乎要嵌進羊皮裡。良久,她忽然狠狠咬了下唇,一滴血珠從唇間滾落,正好砸在“赤焰城”三個字上,像朵驟然綻開的紅梅。
“……就按你說的辦。”她聲音發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但他們要是敢越過這條線犯火之國法規我也絕不留手——”
“越界者犯法者,當然是斬了他們。”天月清嚴肅的道:“既然你同意這個方案了,那我就親自去趟赤焰城解決此事吧!”
……
九月二十一日午時,赤焰城的貴族議事廳裡殺氣騰騰。一百三十六麵家族徽記旗掛在梁上,猛虎、雄鷹、毒蠍的紋樣在陰影裡張牙舞爪,貴族私兵們穿著亮閃閃的甲胄,把大廳圍得水泄不通,長矛的寒光在地上投下密密麻麻的影子。
天月清腳踩在青石地板上,每走一步,腳下都漫出細碎的符文,哢嚓作響。她沒帶任何隨從,白衣在滿廳的甲胄寒光裡,像一朵孤絕的雪蓮。
“女王天飛燕就派個女人來談判嗎,是沒人了嗎?”坐在主位的火琥公爵冷笑一聲,掌心騰起一簇火焰,把他那張布滿褶皺的臉照得忽明忽暗,“孤身闖我議事廳,膽子倒是不小呀。”
天月清根本沒看他,隻抬手一甩,一卷軍報“啪”地拍在長桌上,卷軸自動展開,十萬木葉暗部精銳的布防圖在眾人麵前鋪開,圖上的紅色箭頭直指赤焰城。“我來隻說三句話。”她的聲音清冽如冰,讓廳內的熱氣都降了三分。
“第一句:”她指尖戳在圖上的赤焰城,“你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負隅頑抗的話,三天之內,這裡連草都不會剩下一根,不要忘想以平民威脅。”
火琥公爵的火焰猛地躥高半尺,卻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突然凝住,變成了一朵被封印的蓮花。
“第二句:”天月清指節叩了叩圖上的朱砂邊界線,那線竟在她觸碰時亮起紅光,“一國二製,保你們宗祠血脈,保你們錦衣玉食。丟了這機會,就隻能等著全族滅亡,你們真有決心與平民一起死嗎。”
老邁的鳶尾侯爵拄著蛇頭拐杖,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銀白的胡子抖個不停:“我們……我們要保留自己的私兵。”
天月清終於抬眼看向他,眸中霜氣逼人。“公爵可保留三千人私兵,候爵可保留二千人私兵,伯爵可保留一千人私兵,子爵可保留500人私兵,男爵可保留100人私兵。”她的氣勢爆發壓得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而且要受到木葉村監管。”
議事廳裡死寂了一柱香的時間,一百三十六麵家族徽旗下的燈火,一盞接一盞地熄滅了。
所有貴族最終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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