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的警報聲就沒停過,嗚嗚咽咽的,像個哭喪的老婆子,聽得人心裡發毛。
往日裡飄著烤肉香的街道,現在全是穿著盔甲的忍者在狂奔。巡邏隊的腳步聲踏得地麵咚咚響,手裡的擴音喇叭一遍遍喊:“所有中忍及以上忍者,立刻到中央廣場集合!重複,立刻到中央廣場集合!”
火影辦公室裡,煙霧繚繞得像個澡堂子。水戶門炎把煙鍋在桌子上磕得邦邦響,轉寢小春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猿飛日斬站在窗前,看著下麵亂成一鍋粥的村子,手裡的煙鬥滅了都沒察覺。
“不能再等了。”水戶門炎打破沉默,聲音啞得厲害,“鏡不在了,富興也不在了,現在能拿主意的就我們幾個。再拖下去,鬼潮都摸到村口了!”
轉寢小春抹了把臉:“可……青龍軍團在跟湯之國血不死族對峙,朱雀軍團剛結束跟草隱的摩擦,玄武軍團還在北邊對峙一隻怪獸,如今隻有白虎軍團在回來路上了……其他的一時間調不回來,邊境線怎麼辦?”
“涼拌!”水戶門炎猛地一拍桌子,“其他的威脅,那些家夥再橫,還能比鬼族更要命?現在是要命的時候,管不了那麼多了!傳命令,除了青龍軍團還得在湯之國盯著那些吸血鬼,剩下的三大軍團,不管在乾啥,立刻給老子往鐵火邊境的第二道防線趕!一天之內必須到!”
猿飛日斬緩緩轉過身,眼裡的紅血絲比寫輪眼還嚇人:“麒麟軍團還有多少人?”
“昨天清點過,不到三千。”轉寢小春拿出名冊,聲音發顫,“大多帶傷,能戰鬥的不足一千。”
“讓他們撤到第二防線休整,歸白虎軍團指揮。”猿飛日斬的聲音很穩,穩得讓人心裡發沉,“告訴三大軍團的指揮官,第二防線要是再破了,就彆回來了——直接戰死在那兒,省得回來看著木葉被踏平。”
水戶門炎點頭:“還有村子裡的人。中忍以上強製征召,一個都不能少。下忍……就讓他們守村子,管管後勤,送送傷員,彆讓他們上去添亂。”
“老一輩呢?”猿飛日斬問。昨天廣場上那群拄著拐杖喊著要報仇的老頭,他到現在還記得。
“讓他們……”轉寢小春想說“在家待著”,又把話咽了回去。那些老人,有的是一戰時期打過硬仗的,都是活下來的狠角色,真逼急了,能提著刀跟鬼武士拚命。“……成立個‘後備隊’吧,讓他們在村子周圍布防,真到了萬不得已,也能頂一陣。”
猿飛日斬沒說話,隻是拿起桌上的火影印鑒,在一道道命令上蓋下去。紅色的印泥落在紙上,像一朵朵濺開的血花。
命令傳下去的時候,中央廣場已經擠得水泄不通。
中忍們大多臉色凝重,互相拍著肩膀打氣;上忍們則聚在一起,討論著戰術,手裡的忍具擦得鋥亮。但人群裡也有不少年輕麵孔,10歲左右的年紀,臉上還帶著稚氣,手裡捏著剛發的作戰手冊,手指抖得厲害。
“我……我還沒出過a級任務啊……”一個留著刺蝟頭的下忍拉著旁邊的同伴,聲音發顫,“強製征召?可我才剛升中忍三個月……”
“怕個屁!”同伴梗著脖子,可聲音也沒好到哪兒去,“你沒聽長老說嗎?這是跟鬼族打仗,不是跟忍者村過家家,怕死就彆當忍者!”
話是這麼說,可他轉頭偷偷抹了把汗——昨天他還在跟老媽撒嬌,說想吃她做的丸子。
人群後麵,一群老頭老太太排著隊,手裡舉著自己的忍者登記證,跟負責登記的暗部吵得臉紅脖子粗。
“憑什麼不讓我去?”一個豁了牙的老頭把登記證拍在桌上,“老子當年在一戰裡砍過岩隱的上忍,現在對付幾個鬼東西,還能不行?”
暗部成員一臉無奈:“大爺,您都七十了,腿還不利索……”
“不利索怎麼了?”老頭一瞪眼,“我扔手裡劍比你準!不信咱比劃比劃?”
旁邊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太也幫腔:“就是!我們這些老骨頭,死了也不可惜,總比讓那些半大孩子去送命強!給我們把家夥,我們去守最前線!”
吵吵嚷嚷的聲音裡,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快看天上!”
所有人都抬起頭。
隻見南方的天空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點,越來越近,最後變成了戰鬥機,隨後還有騎著通靈獸巨鷹的忍者——是朱雀軍團的空軍先頭部隊。他們的盔甲上還沾著草隱村的泥土,有的人胳膊上還纏著繃帶,顯然是接到命令就立刻趕來了。
緊接著,西邊的大路上揚起漫天煙塵,騎兵的馬蹄聲震得地麵發顫,白虎軍團的忍者開著戰車,舉著“白”字大旗,像一道白色的洪流衝了過來。
西北方的河道裡,一艘艘水路戰車破開水麵,玄武軍團的忍者站在車上,查克拉在他們掌心流轉,顯然是一路用水路避開鬼族趕回來的。
三大軍團,從三個方向,朝著木葉彙聚而來。
廣場上的吵嚷聲漸漸停了,所有人都看著這一幕,眼眶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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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刺蝟頭的年輕中忍攥緊了手裡的苦無,剛才的害怕好像少了點,心裡多了點彆的東西——像一團火,慢慢燒了起來。
“看來……是真要拚命了。”他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