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站在炎皇城皇宮的白玉階前,看著朱紅宮門上那麵繡著天家族徽的旗幟被風掀起邊角,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潮。身後傳來輕緩的腳步聲,七個身影次第站定,正是他的七位妻子們。
“怎麼不走了?”天沐顏上前半步,指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素白的衣裙上繡著象征月神宮的銀紋,如今這位曾經清冷的女子眉宇間多了幾分溫潤,“父親和母親們在裡頭等急了。”
天翼轉過頭,目光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天鶯的火紋戰甲還帶著硝煙味,顯然是剛從水之國戰場趕來;天飛燕捧著個錦盒,裡麵是給孩子們帶的各種吃食;就連最調皮的天芷雲,此刻也規規矩矩地攏著袖口,鬢邊彆著朵天翼當年送她的珠花。
“隻是有點感慨,孩子們都長大了我一天責任都沒有儘到。有點不敢進。”他低聲笑了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那是母親千手畫當年給他的護身符,“怕他們不認我這個爹。”
“放心吧。”天月清抿嘴輕笑,她如今掌管著濕骨林的封神宗,舉手投足間帶著封印宗師氣度,卻在他麵前露出少女般的嬌羞,“孩子們天天纏著問你當年怎麼單槍匹馬平定天下的,耳朵都快被他們磨出繭子了,他們都十分敬重你的。”
話音剛落,宮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穿著墨色錦袍的中年拄著赤霄劍站在門內,神情威嚴霸氣,正是天家如今的家主——千手天福。他身後跟著個穿著青龍軍團鎧甲的壯漢,腰間佩劍的穗子還在晃悠,不是天明是誰?
“臭小子!”千手天福把赤霄劍往地上一頓,聲音裡帶著威嚴的板著臉,“失蹤這麼久,還知道回來?”
天翼大步上前“噗通”跪下,額頭剛要觸地就被一雙溫暖的手扶住。千手畫與六個嫂嫂不知何時站到了丈夫身邊,鬢角的碎發用玉簪挽著,身上的織金長裙襯得她雍容華貴,眼眶紅得像熟透的櫻桃:“兒子回來就是最大好事,回來就好。少擺你那個臭架子……”
“父親,母親,伯娘們。”看著母親眼角的細紋,天翼喉頭哽咽,“兒子不孝,讓您們擔驚受怕了。”
“哥說這些乾什麼,你能夠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幸事。”天明伸手把他拽起來,鎧甲碰撞發出哐當聲,這位青龍軍團長咧嘴笑著露出兩排白牙,“走,侄兒們們都在裡頭等著呢,一個個猴急得不行。”
穿過雕梁畫棟的回廊,天翼跟著家人走進宴會廳。偌大的殿內擺著三張長桌,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一群孩子正坐得筆直,見他進來齊刷刷地站起,動作整齊得像受過訓練。
天翼的目光先落在最左邊那個姑娘身上。天蝓穿著件淡青色紗裙,長發用玉冠束起,眉眼間像極了母親天月清,隻是那雙眼睛裡帶著超越年齡的沉靜。她見天翼看她,微微屈膝行禮:“父親大人,你回來啦,我還想著去幫您呢,可是奶奶不讓。”
“蝓兒,”天翼笑著走上前,“你還小,雖然實力是上仙級彆了,但是有父親在哪裡需要你出手呢。”
天蝓臉頰微紅,抱著天翼:“可是我也想幫到父親,您一個人戰鬥太辛苦了……”
“等會兒慢慢說。”天月清笑著把女兒往後拉了拉,“讓弟弟妹妹們也跟你父親說說話,他們都第一次見爸爸呢。”
挨著天蝓的是個虎頭虎腦的小子,穿著件玄鐵小鎧甲,腰裡彆著把短劍,正是十一弟天磊。他是天月清的小兒子,性子活潑,此刻卻緊張得攥著拳頭,臉漲得通紅:“爹!我、我也能夠幫你,我現在可是特彆上忍的實力了。”
“哦?這麼厲害?”天翼蹲下來跟他平視,看來這小子是沒有認出來自己,“你還想著送走天輝嗎?”
天磊沒想到父親會先問這個,愣了愣才點頭:“當然要送走他,他跟我搶姐姐與媽媽的愛。不可饒恕!”
“天輝就是你父親變的,以後不許這麼莽撞。”千手海棠走過來揉揉孫子的腦袋,語氣嗔怪卻滿眼寵溺,“跟你爹學學,做事得多動腦子。”
“知道了奶奶。”天磊驚訝過後吐吐舌頭,偷偷看了眼天翼,見他在笑,趕緊從懷裡掏出個玉吊墜遞過去,“這個送給爹!”
天翼接過吊墜,指尖觸到孩子溫熱的手心,心裡忽然湧上一股暖流。他剛要說話,就被一個穿著華服的少年吸引了目光。三兒子天佛穿著件太子華服,手裡撚著串佛珠,眉眼慈悲得像尊小菩薩,正是天飛燕的大兒子。
“父親大人。”天佛行禮,聲音溫和,“孩兒一直聽您的傳說長大,以後望父親多指點我。”
“好的。”天翼想起前段日子在皇城見到天佛愛好佛法,“你覺得火之寺的佛法理念好嗎?”
“我覺得很好,父親也愛佛法嗎?”天佛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佛法讓人清靜,不惹是生非。”
“佛渡有緣人,而你身為炎國儲君要渡世人。”天翼拍拍他的肩膀,這孩子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氣場,像極了天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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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旁邊傳來翅膀撲棱的聲音,十弟天鴻正撲騰著兩對小翅膀在半空盤旋,他穿著件羽翼裝備,頭發亂糟糟的像堆鳥窩,是天飛燕的小兒子。此刻正歪著腦袋打量天翼:“爹,你當真沒有翅膀也能極速飛行嗎?”
“差不多吧。”天翼伸手想摸摸他的頭,天鴻卻“嗖”地飛到房梁上,隻露出雙黑葡萄似的眼睛。
“天鴻!下來!”千手楠心叉著腰喊,嘴角卻忍不住上揚,“跟你爹沒大沒小的。”
“我就是想看看爹能不能抓住我嘛。”天鴻嘟囔著,卻還是乖乖飛下來,落在天翼身上,小爪子輕輕抓著他的衣襟,“爹,你身上有好香的味道。”
天翼失笑,這孩子鼻子很靈。他剛要說話,就被個穿著白袍的少年拉住了衣袖。四兒子天平穿著件黑白相間的袍子,見天翼看他,認真地說:“爹,左邊的葡萄比右邊的好吃些。”
“你這孩子,總喜歡研究些莫名其妙的。”掌管月球的天沐顏走過來,笑著解釋,“平兒從小就對各種植物好奇研究。”
天平點點頭,把分好的葡萄分成兩盤,遞了一盤給天翼:“爹吃這盤,更甜。”
“天生適合煉藥,”天翼接過葡萄,剛放進嘴裡,就被一個憨厚的笑聲吸引了。小八弟天德正幫著侍女給大家添酒,這孩子生得膀大腰圓,一雙純淨的白眼,是天沐顏的小兒子,性子最是忠厚。
“爹,您喝酒嗎。”天德捧著酒壺,小心翼翼地給天翼斟滿,手卻在緊張的發抖,“我、我自己釀的米酒,您嘗嘗?”
“好啊。”天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米酒醇厚甘甜,帶著股糧食的清香,“手藝不錯,比外麵酒館的還好喝。”
天德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撓著頭說:“爹要是喜歡,我天天給您釀。”
“你有心了。”天翼正說著,忽然感覺一股熟悉的氣息。轉頭一看,老二天柱正站在旁邊,這孩子穿著件赤金戰甲,眉骨高聳,開著萬花筒寫輪眼,眼神銳利如刀,是天鶯的大兒子。他天賦異稟,還有著一些前世的記憶,小小年紀就突破了上仙境,還打過土之國的防禦戰爭。此刻正盯著天翼的眼睛,有些躍躍欲試。
“爹,您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想跟您切磋一下。”天柱的聲音憨憨的,帶著股不服輸的勁兒。
“哦?”天翼挑眉,“你想怎麼切磋?”
“就比一拳。”天柱攥緊拳頭,骨節哢哢作響,“我要是輸了,以後就跟著您學習。”
“好啊。”天翼剛要答應,就被天鶯拉住了,這位女戰神此刻無奈地歎氣:“你彆慣著他,這孩子跟著師父學習,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
天柱急了:“娘!我就是想知道爹的拳頭到底有多硬!”
“等吃完飯再說。”天翼拍拍他的肩膀,隻覺得這孩子的肌肉硬得像鐵塊,“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我切磋的。”
天柱雖然不甘心,還是乖乖點頭,隻是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天翼那白嫩的拳頭。
旁邊傳來一陣輕柔的琴聲,小九天仁正坐在角落裡撫琴,這是天鶯的小兒子。他見父親天翼看他,停下撥弦的手,輕聲說:“爹,這首曲子是我送你的,叫《歸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