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步行街了，”天翼指著不遠處的人群，“輝夜前輩和天蝓就在前麵的烤肉攤旁邊。”
羽衣和羽村連忙停下腳步，躲在旁邊的柱子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不遠處的烤肉攤前，大筒木輝夜姬正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串剛烤好的牛肉丸，嘴角沾了點醬汁。天蝓站在她旁邊，正笑著跟攤主說著什麼，然後接過兩串烤肉，遞了一串給輝夜。輝夜咬了一口烤肉，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對著天蝓說了句什麼，然後笑得眉眼彎彎——那笑容很燦爛，像陽光一樣，驅散了兄弟兩個心中千年的陰霾。
“母親……”羽衣的聲音哽咽了。他多久沒見過母親這樣笑了？千年前，母親總是皺著眉頭，要麼在研究神樹製造更強大的白絕，要麼在擔心大筒木族的追殺，從來沒有這樣輕鬆地笑過。
羽村也紅了眼睛，嘴角卻跟著母親的笑容慢慢上揚。他看著母親手裡的烤肉串，看著她跟天蝓說笑的樣子，心裡暖暖的——這就是他和哥哥一直希望的，母親能好好的，能開心地和平生活。
輝夜好像覺得醬汁沾在嘴角不舒服，抬手擦了擦，結果越擦越花。天蝓看到了，笑著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幫她擦掉嘴角的醬汁，還故意逗她：“老祖，你吃慢點，沒人跟你搶——這烤肉攤有的是烤肉，等會兒讓他再給你烤十串！”
輝夜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著烤肉，耳朵尖都紅了。
躲在柱子後麵的羽衣和羽村，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羽衣的眼淚還掛在臉上，卻笑得很開心；羽村捂著嘴，怕自己笑出聲，驚動了前麵的母親。
“你看，母親吃得真開心，”羽衣輕聲說，語氣裡滿是欣慰，“天蝓這孩子，跟他父親天翼一樣，心細。”
“嗯，”羽村點點頭，“有天蝓陪著母親，還有天翼照顧她，我們在地獄中也能徹底放心了。”
他們就站在柱子後麵，靜靜地看著。看著輝夜吃完烤肉，又跟著天蝓去買火影餅；看著她咬到燙的餅，吐著舌頭哈氣，天蝓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看著她手裡拎著一大堆零食，跟天蝓說說笑笑地往前走，陽光灑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金邊。
直到輝夜和天蝓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羽衣和羽村才慢慢直起身。羽衣的眼神裡帶著點不舍，卻還是輕輕歎了口氣：“走吧，我們該回地獄去了。”
“回去？”天翼有點驚訝，“不上去相認嗎？”
“不了，”羽衣搖搖頭，眼神很堅定，“看一眼就夠了。我們當年封印了母親，讓她在地下待了千年，現在她好不容易能開心地生活，我們怎麼能去打擾她美好的心情？萬一她看到我們，想起當年的事，又不開心了怎麼辦？”
羽村也跟著點頭：“哥說得對。我們沒臉見母親，隻要她能好好的，我們在地獄守著，知道她的消息就夠了。”
天翼看著他們落寞的樣子，心裡有點不好受：“你們真的不想見她嗎？輝夜前輩她……其實很想你們的。”
“想又能怎麼樣？”羽衣苦笑了一下，“我們當年做的事，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等以後吧，等母親真正放下過去的時候，我們再找機會跟她道歉。現在……還是彆去打擾她了。”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天翼，眼神很懇切：“天翼，以後母親就拜托你了。她剛醒過來，對現在的忍界還不熟悉，你多費心照顧她。她喜歡吃甜的，你讓廚房多給她做些甜食；她怕黑，晚上睡覺的時候，彆讓她一個人待著；還有，她不喜歡彆人提大筒木族的事，你跟身邊的人說一聲，彆在她麵前提……”
羽衣絮絮叨叨地說著，把輝夜的喜好和習慣說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天翼忘了。羽村在旁邊補充，偶爾插一句“母親喜歡看星星，晚上可以帶她去頂樓的天台”。
天翼認真地聽著，把每一條都記在心裡，然後重重地點頭：“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輝夜前輩的。就像照顧自己的家人一樣，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羽衣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他抬頭看了看輝夜消失的方向，眼裡滿是不舍，卻還是拉了拉羽村的胳膊：“走吧，我們該回地獄了。”
羽村也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跟著羽衣轉身，一步步朝著地獄的通道走去。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透明，走得很慢，卻沒有回頭——他們怕一回頭，就忍不住衝上去見母親，就會打擾她的快樂生活。
天翼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心裡有點發酸。他掏出懷裡的木牌，輕輕摩挲著上麵的符文——這是羽衣和羽村對母親的牽掛，是跨越千年的愛。
他轉身，朝著輝夜和天蝓消失的方向走去。他要把這個木牌交給輝夜，還要告訴她，她的孩子們，一直都在惦記著她，一直都在為她祝福。
陽光灑在步行街上，熱鬨的聲音傳來，帶著人間的煙火氣。天翼看著遠處的人群，嘴角慢慢勾起一個笑容——和解不是結束，是新的開始。輝夜前輩的新旅程開始了，羽衣和羽村的牽掛有了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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