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它感到崩潰的是，每一次“死亡”前，它的腦海中，都會清晰地浮現出一個畫麵。
那是一個溫馨的客廳，一個黑發青年正陪著父母看著無聊的電視劇，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正是林封！
這個畫麵，就像一個坐標，一個烙印，死死地釘在它的靈魂之上，讓它每經曆一次死亡，都無比清晰地記起，這一切的源頭，究竟是誰。
“啊啊啊啊啊——！”
淒厲、瘋狂、充滿了無儘痛苦與恐懼的咆哮，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執棋者”的口中發出。
它的本源，在這無限次的死亡體驗中，開始出現裂痕，瀕臨崩潰。
它想抹除這段記憶，卻發現這段記憶本身，就是驅動這場酷刑的核心。
它想自我終結，卻發現自己連“終結”的權力，都已經被剝奪。
它被林封，關進了自己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永恒的死亡地獄。
這，就是林封的回禮。
你讓我父母遺忘。
我讓你，永記死亡。
混沌虛空，白骨王座。
那尊曾一度讓宇宙頂級強者都感到忌憚的“執棋者”，此刻如同一尊風化的雕像，僵立不動。它身上的氣息，變得混亂而衰敗，那兩點幽藍色的魂火，明滅不定，其中充滿了永無止境的恐懼與瘋狂。
它沒有死。
但對它而言，這比死亡要痛苦億萬倍。
它強大的“命運”本源，此刻已經徹底被汙染。隻要它試圖動用哪怕一絲的力量，那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死亡輪回”就會被瞬間觸發，讓它再次體驗那無窮無儘的酷刑。
它，被廢了。
一個曾經能玩弄宇宙於股掌之上的存在，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變成了一個隻能在永恒恐懼中顫抖的活死人。
……
龍城，林家小院。
林封收回了目光，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坐回沙發，端起那杯已經涼透的茶，輕輕抿了一口。
孫夢瑤和孫玄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籠罩在整個藍星之上的，令人不安的“命運”氣息，已經徹底消散了。
不，不是消散。
更像是……被另一種更加霸道、更加絕對的意誌，強行覆蓋了。
“林封，那個‘執棋者’……”孫夢瑤還是忍不住問道。
“它病了。”林封放下茶杯，淡淡道，“以後應該沒精力再來打擾我們了。”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