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當即將銅錢往桌上一放,三人向王八十匆匆告辭,然後快步離去。
等李蓮花、月瑤、方多病趕到寒水寺時,隻見遼遠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炕桌邊飲茶。
見他們到來,既不慌張也不害怕,依舊穩穩地坐著,三人頓感驚訝。
李蓮花開口道:“大師好定力,這暴骨珠很疼吧?不過,我不該叫你大師,該叫你牛頭還是馬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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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遠反問:“你不是親眼看見,牛頭馬麵死在這礦洞裡嗎?”
“確實,當時在礦洞中看到那兩具屍骨,我也懷疑過是牛頭馬麵。
但那兩具屍骨,一具較重,一具較輕,其中無腿的盆骨明顯寬了許多。
所以洞裡死的根本不是牛頭馬麵,而是連泉和他夫人,我猜得沒錯吧?”
“聰明人果然難對付,不過隻說對了一半。”遼遠見他們都猜到了,也不隱瞞。
“你們殺了連泉夫婦,奪了連家秘笈修成碧中計。卻怕仇家追殺,所以把連家夫婦屍體偽裝成那樣,是吧?”李蓮花繼續說道。
遼遠歎了口氣,緩緩道來:“我們殺連泉並非為學他的武學,而是為了自保。
多年前,我們兄弟一胎連體,受儘歧視。唯有連泉對我們頗為看重,我們十分感激。
當年,金鴛盟為羅摩天冰全力圍剿連泉時,我們兄弟陪他舍命殺出重圍,逃到這小遠城避世。
誰知,他娶了個水性楊花的女子後,竟對我們產生猜忌,以為我們對那女人有非分之想。
連泉以傳授碧中計為由,引我們入礦洞。還用劇毒的翡翠綠替代祖母綠,讓我們練功,等我們察覺時,已身中劇毒!
他本以為我們會毒發死在地下,可我弟弟李雄逆轉功法,把毒素儘數吸在自己身上,還將我們身子分離。
我雖沒了下肢,卻並未中毒,能借機關行動,可弟弟卻被劇毒害得命不久矣。
我急著救弟弟,尋了無數辦法。總算打聽到,寒水寺住持有一本玉女橋心法,可排毒救命。
所以我殺人奪書,這才讓弟弟保住性命。之後,我便借寒水寺住持的身份,留在小遠城,伺機找連泉報仇。
終於有一日,我成功將連泉誘到礦洞中,殺了他和那個女子,再把屍骨偽裝成我們兄弟的模樣。
這樣一來,即便日後金鴛盟查來,也查不到我們兄弟頭上。本來一切計劃順利,可惜瞞住了金鴛盟,卻被你們發現了。
我弟弟李雄,已經被你們抓住了吧?好在我運氣不算壞,老天又給了我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
三人都很疑惑,不知他這般境地還能如何逃脫。李蓮花便問道:“你身份都已暴露,還想絕處逢生?”
“有四顧門門主李相夷在,我當然可以。那日你用了婆娑步。李門主,你瞞不住我。”遼遠盯著李蓮花說道。
“我要是李相夷,你覺得你逃得了嗎?”李蓮花很驚訝,卻還是反問道。
“李門主,你大老遠跑到這小遠城,想必和金鴛盟目的一樣,是為了羅摩天冰。答應我一個條件,羅摩天冰我雙手奉上。”
“我們已從你弟弟那得到了!”
“那枚自然是假的。我們兄弟沒有靠山,天冰是保命的東西,自然得留到最後。現在有了你李相夷,自然可以拿出來。
李門主答應我,天冰就是你們的。否則我就交給金鴛盟。金鴛盟雖然不如你守諾,但保我們一命還是可以的!”
“說吧,想要我做什麼?”李蓮花想了一下問道。
“放了我弟弟李雄,為他解了碧中計之毒。我知道,揚州慢乃天下至陽至善的內力,隻有你才能解了他的毒!”
“那你也該先拿出冰片,讓我們看看真假吧?”
遼遠從懷裡拿出冰片打開。確認無誤後,李蓮花、月瑤、方多病三人互相使眼色,同時動手製住了遼遠,
並從他手中拿到冰片。遼遠見狀,憤怒地指責李相夷不守信用。
“我叫李蓮花,不是李相夷。再說,對待惡人就得用對待惡人的辦法,對你不用講信用。”
月瑤嘖嘖兩聲,“本來自己也是可憐之人,但辦的事卻更為可恨。”
方多病也道:“他這種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為那些被他們害死的無辜姑娘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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