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第一個上前,語氣急切:“包大哥,不可能的!戒賢師兄怎會是凶手?”
悟道大師也麵色難看:“包施主,你可有證據?杭大人遇害時,戒賢分明有不在場的證明。”
“對對!”一旁的明德師父也連忙上前辯解,“那晚我與戒賢師父在西廂整理僧眾功過簿,亥時我實在困倦,睡了約一個時辰。
醒來時聽鐘聲正是子時,東西廂的門早已鎖上。天亮前我又打了會兒瞌睡,還打翻了墨硯,是戒賢師父叫醒我,讓我歇會兒再做早課。
他自始至終沒離開過西廂,更沒去過東廂!”
月瑤聞言心中一動:戒賢定是趁明德熟睡時,將人帶東西一起調換了地方——兩處廂房裝潢一模一樣,明德自然察覺不到鎖門前後曾換過地方。
包拯緩緩點頭,目光掃過眾人:“我信明德師父所言,也信戒賢大師未曾離開過你。但這不能證明他沒去過東廂。”
楚楚不解:“可子時後門就關了,怎麼過去東廂?”
“他正是在子時關門之前動手。”包拯語氣篤定,“戒賢先用迷藥迷暈明德,將他背至東廂,趁隙殺害杭巡府,再將明德弄醒。
明德以為仍在西廂,繼續整理功過簿;待天亮門開,戒賢再用迷藥迷暈他,搬回西廂,最後假意叫醒。”
展昭仍有疑慮:“這說法雖通,但證據呢?”
包拯俯身指向桌下一處墨痕:“證據就在這裡。我已查過戒賢的西廂房間,並無半點墨漬——這難道不是你那晚打翻墨硯留下的痕跡?”
明德探頭一看,當即震驚道地點頭:“正是!”
戒逸師父忍不住追問:“可他為何要殺杭巡府?”
“有兩個原因。”包拯聲音轉沉,“一是杭巡府以‘大日如來咒’要挾他,這與他殺達摩智的緣由相同;
二是殺衍悔大師的證據,落在了杭巡府手中。”
“我沒有殺師父!”此時戒賢終於不再沉默,猛地起身,情緒激動道:“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你誣蔑我什麼都好,唯獨此事絕無可能!”
“就算你沒親手殺衍悔大師,其他幾條人命總賴不掉吧?”月瑤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敢說衍悔大師的死,與你毫無關係?”
戒賢一時語塞,剛要反駁,悟道大師忙抬手製止:“先莫爭執,待包施主說完,自有公道。”
李蓮花拍了拍月瑤的手,示意她安靜聽著就可以,沒必要和他爭辯。
戒賢深吸一口氣,拱手道:“是。”
包拯繼續說道:“杭巡府死後,他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但銀兩與貴重物品都在——戒賢要找的,根本不是這些。
此前他假扮龍千山,用調虎離山計引杭巡府出房,也是為了找一樣東西。”
“到底是什麼東西?”楚楚追問,眾人皆投來期待的目光。
“是三份‘空明百問’的答卷。”
包拯解釋,“悟道大師曾將戒賢、戒逸、戒嗔三位的答卷交給杭巡府,讓他在無遮大會前評判三人佛理修為。
可杭巡府死後,答卷便不見了——戒賢要找的,正是他自己那份。”
公孫策拍了下額頭,懊惱道:“原來如此!我竟忽略了這一點。”
飛燕急得跺腳:“彆賣關子了!為什麼那份答卷是他殺住持的證據?”
包拯從書案上取出一本折子,緩緩展開:“你們可知,悟道大師為省時間,已讓弟子重抄了一份答卷?
我來問你,戒賢大師——佛祖向迦葉尊者拈花示意,究竟是為了什麼?”
戒賢垂眸不語。
“怎麼,是不懂,還是不敢說?”包拯步步緊逼。
“佛理見解本就日新月異,我當日所答與今日所想不同,有何奇怪?”戒賢強作鎮定。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包拯將紙一合,目光銳利如刀,“根本沒有‘拈花示意’這道題,這也不是你的答卷——
悟道大師從未讓弟子重抄,你那份早已被你從杭巡府房中拿走銷毀!”
他頓了頓,聲音更沉:“衍悔大師死後,你深夜趕回房間,心慌意亂又時間緊迫,為免引人懷疑,隻能倉促趕答答卷——
你以為,師父遇害的事曝光後,沒人會再看這份答卷。
戒賢大師,你天資過人、過目不忘,怎會記不清自己答過的題?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當時太過慌亂,倉促之下才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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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賢臉色愈發難看,卻仍強撐:“天資再高也有記錯之時,這隻能說明兩位師兄記性比我好。你說的這些,頂多證明我可疑,沒有半點實據!
況且我殺師父毫無動機:若為住持之位,師父本就器重我,情同父子,他死對我無半分好處;若為大日如來咒,我唾手可得,何必殺人?”
“恰恰因為你們情同父子,你才成了凶手。”包拯的話再次讓眾人震驚。
展昭猛地站起:“這到底是為什麼?”
“答案,就在錦毛鼠身上。”包拯抬手指向錦毛鼠,眾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
片刻後,錦毛鼠身上的紋身映入眼簾。
“這個紋身……杭巡府身上也有一個!”展昭驚聲道,“不對,杭巡府的紋身是反過來的——前麵是豹,後麵是虎。”
“正是如此。”包拯點頭,“悟道大師與戒逸、戒嗔兩位師父,想必也見過這個紋身吧?”
三人合十頷首:“阿彌陀佛。”
錦毛鼠摸了摸身上的紋身,疑惑道:“這紋身有什麼特彆?”
公孫策解釋道:“杭巡府是山西人,當地有個習俗:兄弟或親友間會紋相似的紋身。
杭巡府名天豹,故紋身以豹為主;他有個結拜大哥叫高飛虎,紋身便以虎為主、豹為次。”
李蓮花輕聲接話:“所以,高飛虎,就是衍悔大師的俗家名字。”
錦毛鼠瞳孔驟縮:“那……我豈不是住持的親人?”
“若我沒猜錯,你正是衍悔大師的孫子。”包拯的話,讓殿內徹底陷入寂靜。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展昭連連搖頭,滿臉難以置信。
“我也不願相信,但證據確鑿。”包拯語氣沉重,“我查過寺中名冊,衍悔大師早年法號並非衍悔,而是悟法。
你們還記得嗎?此前在大師房中,我們見過一幅舊字畫,落款正是‘悟法’——悟道大師,我說得對嗎?”
悟道輕歎一聲:“阿彌陀佛,確是如此。”
“三十年前,大師從山下回來後,他的師父為他改了法號‘衍悔’,還讓他在思過崖麵壁一年。”
包拯繼續說道,“而衍悔大師的空明掌,正是在思過崖悟出來的,對嗎?”
展昭木然點頭,其他人也紛紛想起確有此事。
包拯的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道:“我想,衍悔大師要‘悔’的,正是他當年犯了色戒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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