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歌轉身看向窗外，果然沒了陽光的照耀，迷霧又重新靠近列車一些。
不過在辟邪燈的照耀下，這些霧氣最多隻是在兩米開外不停翻滾。
並不能太過靠近列車。
車頭燈也在小愛的調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撕破詭霧的籠罩。
王歌盯著窗外那層被辟邪燈光逼退的迷霧，眉頭微蹙。
霧氣在兩米外翻滾的樣子，像極了一群被無形屏障攔住的野獸，明明近在咫尺，卻始終無法越界。
他起身伸手按在車窗上，冰涼的觸感透過玻璃傳來，仿佛能摸到霧裡那些蠢蠢欲動的陰冷氣息。
“小愛，監測一下霧氣成分有沒有變化。”他沉聲說道。
“好的，主人。
正在分析中……”
電子音在車廂裡響起，帶著一絲機械特有的冷靜，
“霧氣中負能量濃度較之前上升17，新增微量腐蝕性粒子。
但被辟邪燈的淨化場中和，暫時無法穿透車廂。”
王歌點點頭，目光轉向車頭燈照亮的區域。
那兩道光柱此刻如同焊死在黑暗裡的利刃，將前方軌道劈開一條清晰的通路。
光柱邊緣的霧氣被灼燒般蒸騰著，化作細小的水珠簌簌落下，在軌道上積起一層薄薄的水膜，反射著燈光的碎金。
突然，車頭燈的光芒裡閃過幾道黑影，速度快得像貼地飛行的蝙蝠。
王歌猛地湊近車窗，隻見那是幾隻巴掌大的飛蟲，翅膀透明得如同薄紗，卻在燈光下泛著金屬般的冷光。
它們撞向光柱時，翅膀瞬間冒出白煙，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像被投入烈火的塑料，盤旋兩圈便墜入迷霧中，沒了蹤跡。
“是暗影蛾，”
啾啾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它舉著個巴掌大的掃描儀，屏幕上跳動著飛蟲的三維模型，“資料庫裡記載過，以負能量為食，趨光性極強，但懼怕神聖屬性的能量。
剛才這些應該是迷霧裡的‘先鋒兵’。”
王歌沒說話，隻是看著更多的暗影蛾從迷霧深處湧出來，像被燈光勾引來的潮水。
它們前赴後繼地撞向車頭燈的光柱，翅膀燒焦的氣味順著通風係統的縫隙飄進車廂，帶著點類似燒羽毛的腥氣。
就在這時，軌道兩側的樹木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那些原本低垂的枝椏像是被人拽著根部猛地掀起。
扭曲的樹乾發出“咯吱”的呻吟，樹皮皸裂處滲出暗紅色的汁液，在燈光下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痕。
更詭異的是，那些枝椏末端竟長出了類似手指的分叉，正對著列車的方向不斷抓撓，仿佛要把這團移動的光明撕碎。
“主人，左側樹乾距離軌道不足三米，有撞擊風險！”小愛的警報聲陡然尖銳。
王歌瞳孔一縮，隻見一棵水桶粗的老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軌道傾斜，枝椏上的“手指”已經能看清指甲蓋大小的倒刺，泛著青黑色的光澤。
他剛想下令加速，車頭燈的光芒突然暴漲，光柱邊緣浮現出淡淡的金色紋路，像憑空多了一層流動的鎧甲。
並向外擴張回去，連成一片！
“應該是聖光水晶在起作用！”
啾啾興奮地跳起來，“升華時融入的碎片在自動激活防禦模式！”
話音未落，那棵老樹的枝椏已經拍在光柱上。
出乎意料的是，沒有想象中的碰撞聲。
枝椏接觸光柱的瞬間就像插進了岩漿，發出“轟”的一聲悶響，整根枝椏連同半米粗的樹乾都燃起了淡金色的火焰。
那些“手指”在火裡扭曲掙紮，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很快便化作灰燼，被風吹散在霧裡。
王歌長舒一口氣，後背卻已沁出冷汗。
他這才注意到，車廂裡的辟邪燈不知何時變得更加明亮，燈光透過車窗在外麵織成一張半透明的光網，將整列列車罩在其中。
光網接觸到霧氣的地方，正不斷落下細碎的光屑，像有人在霧裡撒了一把螢火蟲。
“右側發現能量異常點！”
小愛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著明顯的波動，
“是一個負麵能量源，距離列車約八百米，正在釋放高強度負能量場！”
王歌順著右側車窗望去，隻見迷霧深處隱約有一團團墨綠色的光團在跳動，像浮在水裡的爛菜葉。
光團周圍的霧氣濃得化不開，連車頭燈的光芒都隻能穿透一半，在那裡撞出一片模糊的光暈。
“那是什麼？”他問道。
啾啾快速翻閱著數據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