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噗噗，沒有想到曾老他會說這種這麼煽情的話呢”
在古村被洪水洗禮過的通道之上
好人揚起一絲嘴角，口中調戲起了萬裡之外的曾老，至於他身旁的葉千瑜則聚精會神地盯著被洪水破壞的村落
“嗯哼～平常越是古怪的老家夥說這種話的時候越會煽情嗎？”
“嘛～通常這之後都會被自己說的話搞的羞恥的要命吧，樂哉～樂哉～”
好人眯著眼一邊搖頭晃腦一邊邁出一條腿踏過積滿積水的水坑
啪嘰
回應他喃喃自語的是身後葉千瑜的默不作聲與水坑被他踩過的啪嘰聲
啪嘰，啪嘰，啪嘰啪嘰，啪嘰啪嘰
忽然，連續出現在身後的踩水聲引起了好人的注意，他揚起眉頭背著手默默的朝身後看去
隻見他身後的葉千瑜此刻正撅起一隻腳的前端，隨後朝著麵前的水坑再次踏下
啪嘰！
伴隨著重踏落下，平靜的水麵再次顫動，隨之而來的水花也從水麵內跳出在空中劃出微微的弧度
看著劃過空中的水花，葉千瑜暗淡的瞳孔閃過幾絲好奇，他如同一個找到新玩具的孩童，不厭其煩的再次抬起腳隨後重重踏下
看著再一次從水麵揚起的水花，葉千瑜也微微張嘴，仿佛找到了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
啪嘰，啪嘰，啪嘰，啪嘰
看著不斷踩踏著水麵的葉千瑜，好人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他輕揚了一下肩膀以一種既寵溺又無奈的語氣呢喃道
“嘛，畢竟是個孩子呢”
簡單輕喃完後，他輕昂起頭，朝著葉千瑜大聲道
“呐，千瑜，現在你既然有了曾老這個師傅，那你是不是應該向他要點啥呀？比如拜師禮什麼之類的？”
“拜師禮？”
看著葉千瑜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好人有些為難地捏住下巴吐槽道
“連這個也？唔...............老實講我的語文並不算是好的那一批呀，不過.........”
好人撅起嘴整個身體漸漸蜷縮，而他的腳底也開始朝著地麵發出有規律的拍打聲
在思考了幾秒後，好人輕吐了一口氣再次睜開了眼睛
“嗯，就這樣解釋吧”
“或許千瑜你自己沒意識到”
“但是其實，你將來會變得很強哦”
“很強嗎？我？”
看著好人直勾勾抵住自己的手指，葉千瑜再次疑惑的歪了歪頭
“正是如此，很遺憾，我的語文水平差到沒法解釋你到底為什麼會將來變得很強”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能肯定的”
好人收回了抵住葉千瑜的手指隨即在空中輕劃了一個圈
“那便是曾老那家夥占了一個大便宜”
“這個便宜大到連我都會有一些嫉妒呢，所以相應的，我也想在背後稍微的給他使點絆子的說”
好人輕輕的說完這幾句話後便長長的伸了一陣懶腰
“嗯啊～～～放心吧，千瑜，彆露出這麼糾結的表情”
“有嗎，我？”
被指出糾結表情的葉千瑜有些愣神的反駁道，不過很顯然，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雙手已經緊緊的疊在了一起
“安心吧，我說的使絆子可不是背地裡陰人的法子，相反倒不如說是將你倆的師徒關係正當化的方法”
好人先是安慰了依然糾結的葉千瑜隨即背著手悠哉的擺了擺頭
“首先，因為已經拜了師所以千瑜你已經扛上了傳承與學習夜流的重任”
“其次，不管在未來的時間當中發生何事，你的身上都會被烙印下一個名為夜流傳人的稱號，甚至不管這名號是惡名昭著還是默默無聞”
不知為何，說到末尾好人特意加重了惡名昭著這一詞的語調
“最後，你將一生都會受到夜流傳人這一稱號的影響”
“呐，千瑜”
說到一半，好人突然歪頭轉向葉千瑜朝他輕喃道
“曾老他有跟你講過夜流是怎麼樣被創造出來的嗎？”
看著葉千瑜漸漸向左移去的瞳孔，好人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繼續說
“那這樣的話，就讓我們看看曾老得到了什麼吧”
“首先”
好人豎起一根手指，隨後再一次點向葉千瑜
“他得到了一個連我都會有些許嫉妒的徒弟”
“其次，由他手中創造的夜流在這位徒弟的手中得以傳承甚至發揚光大”
“最後，未來的他將會獲得一個名為徒弟的堅實後盾”
“不覺得太不公平了嗎？千瑜”
“在考慮未來的狀態下，你付出了這麼多的情況他卻獲得了這麼多而你甚至沒有得到除了夜流以外的任何的回報”
“這也太過分了吧”
看著葉千瑜漸漸緊皺的眉頭，好人麵色如常繼續平淡的接著上一句說道
“以及”
“曾老會慚愧到死的”
聽到這句話，葉千瑜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轉為驚訝，而他原本正憋到嘴邊的話語也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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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聽到葉千瑜突然舒緩的語氣好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果然啊”
他先是這樣小聲的呢喃了一句隨後昂起頭看向天空
“簡單想一想就能知道了吧？”
“就連我這種家夥想一想就能知道的結果，曾老他怎麼可能會想不到？”
“曾老他並不是那麼沒心沒肺的家夥，反而曾老是那一種重情重義的人”
“所以，在他知道他虧欠了你許多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對你心懷愧疚”
“不過他那一張老臉就不知道能不能拉下來了”
“所以說呀～～～～～”
好人的語氣陡然拉長隨後再次恢複平常
“這個時候就要輪到你出手了”
“而作為這出手契機的則是”
話到此處，好人的語調卻突然停下，他就這麼蹲在地上默不作聲
此情此景，顯然就是讓葉千瑜接上他未說出的答案
麵對好人的問題，葉千瑜並沒有一時間失措，反而微眯眼睛，將早已藏在對話中的答案說了出來
“拜師禮”
“100分”
回應葉千瑜的是好人從口中脫出的話語與他手上一並響起的響指
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後好人撐著膝蓋緩緩站起了身
“借著拜師禮這個理由之後要做的”
好人伸出手輕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
“就不用我說了吧，千瑜”
“嘛，不過給個提示也不是不行”
“你可以向曾老索要武器，讓他請你吃飯，又或者是”
好人兩根手指漸漸相疊加了在一起隨後開始不斷摩擦
“錢？”
聽到葉千瑜的回答好人意外的挑起眉頭疑惑道
“吼？你居然知道這個呀”
“嗯”
葉千瑜的瞳孔向左上飄去，隨即他開始回憶起了前世的記憶
在前世的種種筵席之上，他總是會看見那些高官富貴們做出這一手勢
起初他並不明白這種手勢代表何種意思，不過見多了之後再結合對話多少也是能琢磨出這種手勢之意
“怎麼樣？我的提議你多少？還是可以采用的”
聽到好人朝他拋去的提問，葉千瑜沒有回應反而是左手默默的捏住下巴，沉默不語
“彆猶豫了，這100是對你和曾老都有幫助的手段”
“特彆是曾老，如果你能在中途撒撒嬌，或者是耍耍賴的話，我想他的愧疚感應該能少很多吧”
見葉千瑜陷入沉默，好人再一次張口又補了幾句
而這一次葉千瑜放下捏住下巴的手，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我明白了”
“如果能幫助曾老的話”
“我就做”
“保持住這樣的心情就夠了”
看到葉千瑜終於答應了下來，好人像是整個人安心了一般長長吐了一口氣
“哦，對了，雖說我想應該是不可能的，但是”
好人鬼鬼祟祟地湊到葉千瑜耳邊朝他默默說道
“可千萬不要把這個提議是我說的說出去啊，否則我怕那老家夥會跑過來把我削死”
“嗯？是嗎？”
“是的！”
“哦，好吧”
感受到葉千瑜有些下降的意外語調，好人詫異的抬起眉頭
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打算說吧？
這樣的念頭一瞬間出現在好人的腦海中
啊，再怎麼說應該不可能的吧
“既然你特意說了，那我就不跟曾老說吧”
“還真打算說呀”
好人有些無語地捏住鼻梁小聲的呢喃道
“嗯？你剛才說了什麼嗎？”
“不，沒什麼”
“哦”
在經過了這一段無厘頭的對話後，好人長舒了一口氣將原本搭在葉千瑜肩上的手臂拿開隨即背著手悠哉悠哉的走到葉千瑜身前
“好啦～～～～該交代的也交代完了”
好人抽出了背在身後的一隻手，豎起了一根手指
“千瑜，第一個問題”
“任務的全部過程？”
“將羊皮紙交予任務發布者確認任務內容，隨後執行任務內容，執行全部之後再次將羊皮紙交給發布者領取報酬”
好人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個問題”
“使用完的羊皮紙應該交往何處？”
“為防止彆有用心之人利用，需交往東西南北中部都有的冒險者總會”
好人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個問題”
“如果任務途中遇到遠超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你應該如何是好？”
這一出乎意料的問題將原本正與開口的葉千瑜完全堵住
但沒過幾秒，葉千瑜便吐了口氣再一次認真的開口
“全部由我來完成，我會全力以赴，不管是”
不等葉千瑜說完好人的聲音便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不對”
“正確答案是”
當葉千瑜回過神來時好人的指頭已經輕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而在他對麵的好人此刻正露出從未見過的認真之色說道
“保護好自己，並向他人求助，依靠同伴”
“聽到了嗎？我把你帶到這裡，是為了完成你人生第一個任務，也是為了讓你轉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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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讓你麵對突發情況的時候，一個人全部包攬下來，最後弄得遍體鱗傷”
“千瑜，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倘若遇到了無法完成的情況”
“那就交給我吧”
不等葉千瑜回答好人便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朝著他身後走去
“叮囑就到這裡，接下來的就交給你咯”
留下這句話後，好人的身影就在眨眼之間消失
一時間，葉千瑜身邊瞬間陷入沉寂
呆在中央的葉千瑜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昂起頭朝著天空無力的呢喃著
“依靠嗎？”
輕喃完這一句之後葉千瑜抬起左手將其放在了左邊的褲腿之上
在確認了羊皮紙依然存在褲腿之間時，葉千瑜輕鬆了一口氣隨後左手抬出便向著古村更加邁進
朝著古村接近的葉千瑜殊不知的是，有一道身影此刻正在他身後的山峰之上默默的眺望著他
看著已經消失在眼前的葉千瑜依靠在山峰中的大樹之上的好人從他黑色的風衣中掏出了本子
“話不多，但不至於一句話也不會說”
“語言上基本不會有問題”
“然後就是葉千瑜和曾老的問題”
“遺憾，這件事我管不了多少”
一邊這樣說著好人一邊舉起筆刷刷的在本子上寫下幾段文字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
“不，這能被稱之為收獲嗎？”
一想到剛才葉千瑜的狀態好人便緊緊的死皺著眉頭
儘管在旁人看來剛才那一段對話並無問題甚至是正常不過的談話
但在好人看來他找到了葉千瑜身上與心理問題同樣嚴重的另一個大問題
那便是
好人抬起筆在本子上寫下了幾個字
嚴重的自我藐視，貶低
這便是葉千瑜在剛才談話中展現出來的另一巨大問題
這孩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一樣
在他聽到他將背負傳承夜流的重任，又或者是一輩子打上夜流傳人的標簽，他的臉色都沒有絲毫異動
倒不如說，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將來會變成怎麼樣的樣子
但是相反的
好人再次抬筆，筆尖觸及本質
他的另一問題就是
嚴重的貶低自己，嚴重的重視彆人，將自己放在天平的最低位，將彆人放在天平的最高位
他太在乎曾老了，我提出的建議全部都是以曾老的情況為引他才會自己觸及上鉤
相反，倘若談論他自己的事情，他就跟完全沒看見一樣，絲毫不在乎
倘若如果真的一直這樣下去的話
那麼他
“是絕不可能加入追光者的”
“我絕不允許這樣不珍惜自己，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家夥，加入追光者”
好人的眼神一淩隨即重重的合上本子
他將本子重新放回風衣之中，之後身體瞬間出現在樹蔭之上
在百棵樹木的點綴下，他那搖曳的漆黑風衣顯得是那麼的明顯
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樹林，好人從口袋中默默取出了疊在一起的口罩，隨後拆開戴在了臉上
做完這些之後好人身上柔和的氣息轉瞬即逝逐漸轉為了如標槍一般的淩厲
“好了，千瑜的事放一邊”
“該工作了”
好人輕聲說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樹林之中，留下的隻有絲絲落葉
......................................................
.......................................
“哎呀............哎呀............這還真是.........疏於問候”
陰暗的房間中，一位白發蒼蒼，光外表就已有八九十歲的老者向房間中央的葉千瑜微微低下頭
“真是沒想到啊......僅僅發布了幾日，就有人願意不負萬裡來幫助我們這又爛又小的破村”
“實在是............萬分感謝”
麵前的老者先是用枯老到如樹皮般的手掌遮住麵前輕咳了幾聲，隨後，另一隻手調動拐杖一步又一步的艱難走到葉千瑜的麵前
“年輕人，羊皮紙，是在你這嗎？”
“嗯”
聽到麵前老人的顫顫巍巍的聲音，葉千瑜輕輕點了點頭便從口袋中掏出了羊皮紙遞了過去
老人輕手輕腳的接過羊皮紙但卻又因為昏暗無邊的房間導致他根本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隻得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
不過在歎息之後，老者將手中的拐杖夾在腰臂之間，另一隻枯老的手則用手背輕輕在羊皮紙上拂過
“啊............”
老者再次發出毫無生機的聲音
“的確，的確，的確是我的字跡”
“感謝你，年輕人，再次感謝你不遠萬裡來到這裡”
一邊說著，老者將羊皮紙漸漸疊好隨即揣在了自己那已經老舊的快要成破布的布衣之中
“咳咳.........走吧，年輕人，我帶你去看一看我們村子的近況，這樣你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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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先是輕咳了幾聲，隨即揮動拐杖，借著拐杖一瘸一拐的朝著門外行走
看著那佝僂又弱小的背影，葉千瑜張了張嘴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老者他不曾不麵對過，不曾不相處過，曾老，陳老，這些都是他熟悉之人
但就算有與老者相處的經驗在，葉千瑜也無法對麵前這位老人順暢的開口
“咳咳，咳咳咳咳”
忽然老者的拐杖猛地一停，下一秒，他的另一隻手迅速放在口腔前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因為
實在是太過於蒼老了，老到光說一句話就有可能隨時倒下，老到光看外表就已經半隻腳踏入棺材成死人之相
“咳咳咳咳”
老到完全想不到應該如何相處
“啊，抱歉，年輕人，老毛病了”
老者看著在手掌上流淌的血液，有些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嗬嗬嗬嗬，老了，就這樣了”
說到這裡，老者的臉上再次布滿惆悵，他輕吐了一口氣再次自嘲起來
“年輕的時候，總會想著自己老了也依然精強力壯”
“結果到了現在，不服老不行啊”
這樣說著，老者開始從自己破爛不堪的不衣中掏出一張紙巾，將手中的血液默默的擦乾淨
“我姓，王，是這村子，的，村長”
“咳咳”
“你叫我，王村長就好”
斷斷續續的說完這話後，王村長默默的回過頭，朝著葉千瑜慈祥的問道
“孩子，你的名字，可告訴我？”
“葉千瑜”
“是嗎？啊，真是一個好名字”
王村長呢喃完後便舉起拐杖，將麵前的大門緩緩推開
一瞬間，外麵刺眼的陽光便順著大門照射到陰暗的房間之中也同時刺入了葉千瑜的瞳孔之內
在陽光的刺射之下，葉千瑜的瞳孔瞬間收縮身體開始本能的抗拒陽光
但就算是出自身體的本能也僅僅隻是讓葉千瑜微眯眼睛繼續直麵著前麵的陽光
而其原因則是王村長身上散發出的絲絲黑氣
沒錯，黑氣，既詭異，又飄渺，且形同煙霧的黑氣此刻正在王村長的身上蔓延
原本在昏暗的房間之內這虛無的黑氣被黑暗遮掩，但如今，因為陽光的照耀，這形如鬼魅的黑氣無處遁逃，隻能默默的從王村長的身上向上飄去
(這是，什麼？)
看到那漸漸飄入房頂久久盤旋且越聚越大的黑霧葉千瑜不禁將自己的警惕提高了幾分腳步也默默地向身後一退
但也正是這一退，王村長身上的黑氣仿佛發現了他一樣，開始默默聚攏並印在地板之上朝他蜿蜒遊去
(這難道，發現了自己？怎麼可能？有意識嗎？)
看著一點一點朝自己遊來的黑氣葉千瑜將手默默搭在了刀上再次猛退幾步
撲通！
凳子倒地的聲音猛然響起，而這一聲巨響也刺得本就警戒的葉千瑜渾身發毛使他說話的欲望完全消失
“誰！？”
葉千瑜一邊大喝道一邊朝著巨響的方向猛然轉身
看著倒地的凳子與一望無際的黑暗
葉千瑜馬上身體繃緊一隻手死死握住了刀柄
先不管凳子倒地的原因與他剛才的疏忽
從現在開始，他將進入警戒狀態
下一秒！葉千瑜的腳趾猛然發力！他的身軀也由前轉向身後！
(如果是黑氣！)
(就斬！)
抱著如此想法！葉千瑜腰間的刀鞘也爆出了一絲寒芒！
“啊，不用擔心，年輕人”
一瞬間緊張的氣氛被王村長口中吐出的話語打破，而葉千瑜那半出刀鞘的長刀也滯在半空之中
(沒有？)
映入葉千瑜眼簾的是麵前王村長身上落下的太陽與身旁被太陽照耀的木板
唯一消失的便是那凝聚在一起倒映在地上的詭異黑氣
(看錯了？)
(不對？)
葉千瑜的瞳孔微微一縮，手上抓取的力度也隨之下降
(是消失了)
“怎麼了？這麼，一副緊張的樣子”
扭過身來的王村長有些疑惑的看向葉千瑜腰間了一拉出一半的長刀
麵對王村長的提問，葉千瑜沉默不語，有的隻有瞳孔在王村長身上飛速的掃射
(黑氣，沒有，一點，也沒有，奇怪)
“對不起，剛才太緊張”
再一次經過了幾秒的觀察之後看著身上已經毫無黑氣的王村長葉千瑜原本緊繃著的精神這才慢慢鬆懈下來
葉千瑜長呼一口氣腰間拉出的長刀也隨之收回刀鞘
“嗯，也不至於，道歉，倒不如說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
“因為我想造成這番響動的人，應該是我那孫女吧”
說完後王村長神出枯老的手掌朝著自己的胡子輕輕撫去
“我這孫女自幼就有一些不善於怕人交流，所以但凡有外客她也隻得默默的躲在角落中觀察”
“這一次的動靜，想必也是她走動而導致的吧”
“是嗎”
“嗯，呐，年輕人”
王村長的雙眼中透露出一抹慈祥，他幽幽地朝葉千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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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請你到時候和我的孫女多說說話嗎？從出生到現在這孩子還未出過一次村，也沒見識到外麵的世界”
“可以的話，就當消磨時間，能給這孩子講講外麵的故事嗎？”
聽到這些話，看著麵前依舊佝僂瘦小的王村長，葉千瑜心中的某人漸漸的投射到了王村長身上
“能讓我，問你一個問題嗎？”
葉千瑜並沒有先回答王村長的問題，反而將自己心中的某個問題朝著他拋去
“嗯？什麼”
見對方已有應許之意，葉千瑜輕吸口氣某個深藏在內心已久的問題脫口而出
“能否告訴我？”
“作為爺爺，作為長輩，你到底是以怎樣的感情，怎樣的心境，怎樣的理由，去選擇幫助你的孫女？”
葉千瑜的眼神微微一沉語氣默默微弱
“又或者說，你，到底想從你的孫女身上得到什麼？”
“這個問題，啊”
聽到問題之後，王村長並沒有表現的苦惱反而是輕鬆的搖了搖頭
他慢慢的扭動拐杖使自己勉強轉身整個人麵向葉千瑜前方
“孩子，你的爺爺奶奶呢？”
看著葉千瑜冷淡又帶著些許掙紮的麵龐，王村長的語氣從原來的無力轉為溫柔
“爺爺，從出生開始就沒見過”
“奶奶.........”
當說到這個詞之時，葉千瑜的胸口莫名的一緊他微眯眼睛手掌握緊胸口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