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丫頭了解趙凝霜,知道再吵下去也沒用,不得不強迫自己信了她的空口許諾。
她打個不響的響指,將眾人全部支了出去:
“我不是說了,今日先收拾門窗。”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去尋木頭呀!”
無心想起自己和露兒的住處也未能幸免,那些乾草全被燒光了。
於是抱著露兒去荒草叢,又拔了許多荒草。
正拔著,聽北山那邊鬨哄哄的。
孟清霞站在正房西邊的空地上觀看,隨口說:
“錢大人將那些野人和罪囚都捉住了,凱旋而歸,好不得意。”
陳飛雪也湊過去看,並鄙夷的點評:
“不過是仗著人多罷了,那些正兵也會打仗麼?”
“一群廢物,真可惜了他們的馬匹和兵器。”
趙凝霜聽了聽,立刻聽出人數:
“錢大人先給我們的,是那些家口的賞銀。”
“如今他捉到二百一十三個罪囚,是不是應該再給我們四百二十六兩銀子?”
孟清霞擺擺手,示意她彆說話:
“姐兒,聽聽錢大人在說什麼。”
她豎起耳朵傾聽:
“哦,錢大人問那些罪囚,誰是主謀。”
“那些罪囚說,主謀是一個叫吳靜安的,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錢大人又問……”
一句話未了,她突然扭頭,將垂珠耳朵對準了南邊:
“這邊又來了好多人!”
孟清霞忙跑到湖邊,極力遠望,果然看到好多人:
“好像也是衛府兵馬。”
“呀!緋羅綬、三墜銀牌,莫非就是邵指揮麼?”
南邊來的人快馬加鞭。
北邊的錢大人則是慢慢悠悠。
很快,雙方在奄王府西邊的荒野裡迎麵遇見。
眾人皆隨趙凝霜躲在西廂房附近,偷聽那邊說話。
此時相聚較近,不需趙凝霜轉述,也能聽得清楚,看的分明。
隻見那位係緋羅綬、掛三墜銀牌,被霞兒稱為邵指揮的男子上前,朗聲衝對麵的錢大人說:
“聽聞錢同知率中所出城,本官擔心錢同知有什麼閃失,立刻帶兵來援。”
錢大人坐在馬上,隨手一供:
“邵指揮,下官不過是帶中所來擒幾個野人和罪囚,竟惹邵指揮興師動眾,親自來援,下官慚愧,慚愧。”
邵指揮看著那些被五花大綁的野人和罪囚:
“區區幾百人,錢同知帶整個中所來抓他們,錢同知才是興師動眾啊。”
“哈哈哈。”錢大人一頓假笑之後,示意士兵繞路,想要避開對麵:
“邵指揮,您莫看人數不多,卻個個凶悍,幾乎攻破奄王府,刺死奄王。”
“奄王貴為王爺,下官不敢怠慢,所以多帶了些人。”
邵指揮見他要走,有些急了,忙喊住:
“錢同知,聽說殺害呼倫衛的凶手,跑到了奄王府附近,莫非就是他們麼?”
錢大人明顯慌了,頭也不回,反而催促士兵加快腳步:
“什麼凶手,下官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