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十九罵罵咧咧的指引下,無心終於找對方向。
衝開重重樹木之後,與北山腳下的頑兵迎麵相遇。
頑兵們尤記得他此前殺傷不少同伴,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自然也就顧不得殺丫頭、小廝了,全部圍了上來。
陳十九再次惡聲惡氣提醒:
“蠢東西,他們圍上來了,你還不動?”
無心想起,自己這番是來引敵的,不是殺敵的。
於是不等頑兵合攏,慌忙後撤。
後撤幾步,不忘衝樹上的陳十九使個眼色。
陳十九了然,向西而去,準備是從西到北,繞到頑兵身後,救下丫頭、小廝。
哪裡想到,這些頑兵也非傻瓜。
他們看到無心去而複來,略微想想,便知無心是來救人的。
一個領頭的頑兵哇哇大叫了幾聲,立刻有十幾個扭頭回北山腳下,將扔在地上的丫頭、小廝重新抓起。
而且他們絕不留情,抓起丫頭、小廝,就要將其斬首。
無心急了,顧不得什麼引敵還是殺敵,挺著鐵槍便衝了上去。
奈何他與丫頭、小廝之間,隔著百十頑兵,一時之間哪裡殺的透,急的他大喊:
“白皮的狗,快救人!”
陳十九雖然在樹上高速飛行、跳躍,眼睛始終盯著娃娃們。
眼見頑兵要動手,他也是著急,慌忙扔出根繩索。
繩索將一個頑兵的手捆住,那頑兵便無法對手中的一個小丫頭下手。
可這終究是權宜之計,因旁邊頑兵很快將繩索砍斷。
陳十九急的滿頭是汗,再一看無心,已經打翻十多頑兵,可一時半會兒的,仍然殺不過來。
陳十九摸摸身上,繩索本就不多。
再扔下去,也隻是權宜之計,也根本救不了人。
他顧不得了,從樹上一步跳下,就要去搶娃娃。
那些頑兵恨他在樹上來回飛騰,根本傷他不著。
如今見他落地,立刻大叫著衝了上來。
陳十九閃賺騰挪,一邊躲避刀劍,一邊朝娃娃們接近。
非是他身子不夠敏捷,實在頑兵太多,刀劍密集。
終於,他避無可避,被一刀砍中了肩膀,當時就血流滿地。
無心透過密密麻麻的頑兵,見他受傷,當時狼眼就紅了。
按理說,二人並無什麼交情。起碼在無心記憶裡,二人並無什麼交情。
但陳十九這白皮的狗對露兒極好,而且這些天一直儘心儘力為霞兒辦事。
所謂家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何況這白皮的狗此時是為了救娃娃們才受傷,可見是個好人。
無心嘴上討厭這白皮的狗,實則已經拿他當朋友看待,此時更是要拿他當朋友看待。
朋友受傷,便如家人受傷一般。
他當即發力,挺著一杆鐵槍,奔著陳十九就衝。
路上阻礙他的頑兵,要麼被他的鐵槍打開,要麼被他的身體撞開。
好容易衝到陳十九麵前,已經身負七八處傷。
陳十九捂著肩膀、瞪著鷺眼,不可置信看他:
“你這板馬……”
“你,你是來救我?我他媽根本用不著你來救!”
無心更不打話,鐵槍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