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清篤的目光,同樣牢牢鎖定在那身披猩紅僧袍,麵泛淡金的高瘦番僧身上。
金輪法王,這個在《神雕俠侶》中攪動風雲的第一大反派,鹿清篤對他也是好奇的很。
隻見金輪法王在霍都、達爾巴等一眾蒙古人的簇擁下,旁若無人地步入大廳中央。
他目光淡漠,仿佛視滿堂英雄如無物,徑直走向一張空置的華麗座椅前,大馬金刀地坐下。
那身姿挺拔如槍,套滿金銀銅鐵輪環的雙臂隨意搭在扶手上,細微的金屬摩擦聲“嗡嗡”作響,在寂靜的大廳中格外刺耳。
侍立一旁的霍都王子,臉上掛著虛假的恭敬,躬身對金輪法王道:
“師尊,容弟子為您引見中原武林兩位鼎鼎大名的人物。”
他手指郭靖,“這位,便是曾經的金刀駙馬,做過我大蒙古國西征右軍元帥的郭靖,郭大俠!”
提到“西征右軍元帥”時,金輪法王那原本半闔的眼簾倏然抬起,兩道冷電般的精光直射郭靖。那目光銳利如刀,仿佛是在探究這曾經的右軍元帥究竟有何能耐。
霍都手指轉向黃蓉:“這位,是郭大俠的夫人,現任丐幫幫主,黃蓉黃幫主。”
這一次,金輪法王的目光隻在黃蓉身上極其短暫地停留了一瞬,旋即移開,那神情淡漠得近乎無視,似乎天下第一大幫的幫主,在他眼中亦不過爾爾。
這份赤裸裸的輕蔑,讓黃蓉身後的丐幫弟子無不怒形於色。
引見完畢,霍都直起身,臉上那份恭敬瞬間被倨傲取代。他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全場,帶著毫不掩飾的優越感,朗聲道:
“小王乃蒙古王子霍都!這位,乃小王恩師,蒙古聖僧,蒙當今大蒙古國皇後敕封為第一護國大師的——金輪法王!”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惺惺作態的為難:“今日我等雖未接英雄帖,本不該擅闖貴寶地。然則既已至此,若再轉身離去,倒顯得我師徒不識抬舉了。也罷,隻好厚顏做一回這不速之客了!”
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輕佻而虛偽:“不過,能在此間得見中原各路‘賢達’,小王心中那點不安,倒也煙消雲散了。如此‘群賢’畢至的盛會,實乃百年難遇!良機稍縱即逝,豈能辜負?依小王淺見,值此盛況,正該推舉一位武功蓋世、德才兼備的武林盟主,領袖群倫,為天下豪傑之表率!不知諸位英雄,意下如何啊?”
霍都碩到“賢達”“群賢”之時,語氣甚是無禮,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在場群雄無比憤怒。
今日,中原群雄推舉盟主是為抗蒙,如今蒙古王子竟要染指盟主之位?是可忍孰不可忍!
“呸!這是咱們中原武林自家事,與你韃子何乾?”
“洪七公洪老前輩已是眾望所歸的盟主!識相的速速離去,休要自取其辱!”
群情激憤,怒斥之聲此起彼伏。
霍都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冷笑,聲音尖利地蓋過嘈雜:“洪七公?嗬!那老叫花子怕是骨頭都化成灰了!推一個死人,一個鬼魂來做盟主?怎麼,諸位是想去陰曹地府當個陰兵,還是想讓整個中原武林都給他陪葬不成?”
“住口!”
“韃子安敢辱我幫主!”
此言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全場轟然炸響!尤其是丐幫弟子,更是目眥欲裂,怒吼著便要撲上前去拚命!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