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的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眼看著歐陽鋒就要和另外兩位法王打起來,潘晴兒在此時擦了擦眼淚。
“且慢動手!”
她嬌軀一閃,徑直接插入了這三位頂尖高手一觸即發的對峙中心,對著鐵不凡和呂無怏,說道:“鐵不凡!呂無怏!你們難道忘了我教教義了嗎?‘光明正大’難道隻是掛在嘴邊的空話?”
鐵不凡聞言,登時不滿,“我等怎會忘了明教教義?但如今證據確鑿,有何可說?怎麼,莫不是你看這鹿清篤俊俏,便要不顧情義,去幫這惡賊嗎?”
“放你的屁!”
潘晴兒怒罵一句,接著道:“此刻情勢未明,真凶倒底是不是鹿清篤,還尚無定論,你們身為明教護教法王,在此情急關頭不思查明真相,反而要和歐陽先生內訌,你們便是如此為聖教分憂的?”
說罷,潘晴兒又轉頭看向蘇慕凡和王清泉,抱拳道:“王左使、蘇右使,晴兒鬥膽進言!無論鹿道長是否是真凶,我明教行事,當光明磊落,堂堂正正!若他確是凶手,那便當集齊鐵證,讓他死得明明白白,死得心服口服,咱們豈能如此不明不白地私鬥泄憤?
反之,若他當真無辜,隻是誤入陷阱之人呢?難道我們明教,這追求光明的聖地,也要因一場精心構陷,而錯殺一個無辜的賓客?那豈不是要讓親者痛仇者快,讓那真凶陰謀得逞嗎!”
蘇慕凡此刻滿心隻係在女兒生機渺茫的身體上,對這場爭論早已心力交瘁。
不過在聽到“錯殺無辜”、“親者痛仇者快”這些話之後,他還是強打起精神,對潘晴兒點了點頭,“晴兒此話…有理。”
王清泉緩緩睜開眼,深深地看了潘晴兒一眼,又看向被嚴密看守的鹿清篤,最終沉聲道:“晴兒所言在理。教主蒙難,我明教更須秉持公義,絕不可因一時激憤,自亂陣腳,反墜入小人彀中。哪怕這鹿清篤真是凶手,也該查明真相,確鑿證據,方可處置!”
王清泉認同了潘晴兒“明正典刑,程序正義”的主張,但他隨即話鋒一轉,又提出了一個無法回避的難題:
“不過,這位鹿道長武功之高,絕非常理可度,尋常牢房可是關不住他。倘若他確是凶手,隻是此刻偽裝無辜。若在我等調查之時,其被羈押期間尋機逃脫,以他的身手,這光明頂上,誰能攔他?那豈不是縱虎歸山,遺禍無窮?”
“王左使所慮極是!”
潘晴兒立刻接口,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晴兒自有辦法!”
隻見潘晴兒玉手微抬,竟從自己衣襟內側那道縫隙處,緩緩撚出三根細若牛毛的金色長針,每一根都有六寸長短,一看便非凡品。
潘晴兒款步走向鹿清篤,步伐搖曳生姿,嫵媚的聲音之中,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鹿郎啊鹿郎,你我相交一場,雖時日不長,但晴兒亦不願見你蒙冤身死。倘若你心中當真坦蕩,可敢讓晴兒親手以這‘絕龍針’,封住你一身驚世駭俗的內力?
隻要案情水落石出,證明了郎君的清白,晴兒立刻為你取針。到時非但內力無礙,晴兒更會親自斟酒賠罪,侍奉左右,任你責罰如何?”
“這……”
雖然潘晴兒說話的時候媚態十足,什麼“侍奉左右”更是足矣讓尋常男子想入非非,但鹿清篤心頭卻是警鈴大作。
此情此景,讓人封住一身修為,自己可就成為無牙老虎,砧板上的魚肉,無異於束手待斃,將生死完全操於他人之手。
那潛伏暗處,手段狠辣的真凶未明。萬一自己被封住內力,對方趁機暗殺自己,來個死無對證,那該如何是好?這讓鹿清篤如何敢答應潘晴兒?
“怎麼?你不敢?!”
潘晴兒聲音陡然轉冷,眼神中帶著質疑和殺意,“莫非……你是做賊心虛了?”
“鹿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