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拜見鹿教主!”
大殿之上,自蘇雲岫以及光明右使蘇慕凡以下,歐陽鋒、鐵不凡、潘晴兒三位法王,乃至二三十位核心弟子,儘皆右手撫肩,躬身行禮,目光灼灼,齊刷刷投向那立於中央,手足無措的年輕道人。
鹿清篤驚得連連擺手,口中急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貧道乃全真門下弟子,豈能改投他教?更遑論擔此一教之主尊位?折煞貧道了!”
他慌忙上前扶起蘇雲岫,又疾步走到大殿中央,對著四方團團作揖還禮,神色間滿是誠惶誠恐,“諸位快快請起!貧道福緣淺薄,德望微末,如何能當得起明教教主這千斤重擔?此事斷不可行!”
見他執意推脫,蘇雲岫玉手輕抬,示意眾人起身,隨即一雙秋水明眸凝視鹿清篤,“鹿道長此言差矣。我明教教規與他派迥異,從不以教眾原有師承為礙。道長是全真高足,與我教教主之位,並無半分衝突。”
首先反駁了鹿清篤第一個理由,蘇雲岫頓了頓,語意更顯鄭重,“再者,那【乾坤大挪移】神功,乃我明教鎮教之寶,曆代唯有教主方能修習。道長不僅習得此功,更將其推至震古爍今的至高境界,前無古人,後恐亦難有來者!若說連道長都無資格承繼教主之位,試問天下,更有何人敢當此位?”
“正是此理!”
潘晴兒臉上笑容一綻,聲如銀鈴,“鹿郎你將【乾坤大挪移】練到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單憑這一條,放眼宇內,便再尋不出第二人有資格坐這教主寶座啦!”
“不錯!”
鐵不凡聲若洪鐘,拍著胸膛道,“鹿教主!老鐵我平生隻服真英雄!您的武功,那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您的人品,更是沒得說!救老教主,救蘇教主,救咱明教上下千餘條性命!這份恩情,天高地厚!莫說您練了【乾坤大挪移】,就算沒練,我鐵不凡也甘願為您牽馬墜蹬,赴湯蹈火!您當教主,那是眾望所歸!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鐵法王說得對!”
“鹿教主,您就彆推辭了!”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您不當教主,我們心裡過不去!”
“有您領著,明教必能重振聲威!光大聖教!”
“鹿教主…鹿教主…”
殿中群情激昂,呼聲如潮,皆是發自肺腑的擁戴。
然而鹿清篤心意已決。他身負驅逐韃虜、護衛蒼生之誌,豈能久困光明頂?
縱使成為教主能借明教之力,抗蒙。
然一則他心性慈悲,不屑效仿王清泉那般利用他人達成己願;
二則,如今的明教在北宋事情遭受兩次圍剿,被趕出中原元氣大傷,遠非《倚天》時期足矣和朝廷對抗的龐然大物,區區千餘教眾,於那滔天巨浪般的國仇家恨麵前,恐是杯水車薪。
“蘇教主,諸位明教兄弟。”
鹿清篤深吸一口氣,朗聲壓下殿中喧嘩,“非是貧道不識抬舉,執意推脫。
其一,我如今是刺殺了蒙古大汗的通天欽犯,天下海捕文書密布,若留在此處,必為明教招來無窮禍患。其二,貧道尚有要務在身,必須儘快趕回大宋,實難在光明頂久留。其三……”
鹿清篤看向蘇雲岫,目光誠摯,“其三,蘇教主英明果決,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教主之位名正言順。貧道若鳩占鵲巢,與那野心勃勃的王清泉又有何異?此三點,還請諸位三思!”
鹿清篤執意不願當教主,眾人見他如此,也都不知該如何在勸。
這時,一直沉默的光明右使蘇慕凡,此刻捋須開口,用虛弱的聲音道:“鹿道長所言,看似有理,實則不然。刺殺蒙古大汗,乃驚天義舉,我明教素來以抗暴扶弱為宗旨,豈會因此畏首畏尾?此其一。
道長欲回大宋,自去便是。入我明教,非是囚禁監牢,道長想去哪就去哪,來去自由,光明頂永遠是道長後盾,此其二。至於這第三點嘛……”這位老人眼中精光一閃,與歐陽鋒交換了一個眼神,歐陽鋒微微頷首,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