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心中泛起微妙的不安。
她太清楚這個人了。上一世，她曾輸得太徹底。被李可可這副外貌給迷惑住，然後丟了性命。
李可可明明看起來單純天真，卻心思縝密，狠起來更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就休戰。”陳妍點頭。
李可可眼神微動，繼續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談談江漓的時間分配。”
陳妍微微揚眉：“你倒是直接。”
“一周七天，我四天，你兩天，他一天自由。”李可可語氣平穩。
“你在開玩笑？”陳妍冷笑，“誰給你的優先權？”
“當然是你呀！”李可可說得乾脆，“你找人開車撞我，害得我人格分裂，住了那麼久的院。多補償我兩天就當是給自己贖罪了。”
“嗬！一碼歸一碼。怎麼重生前的事，你是一點也不記得了？”陳妍冷笑，說話的語調不高，卻帶著暗刺，“要真是彌補，那也是彌補給她。”
陳妍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被意外卷入，丟了整條右腿的張蓉榕。
車內瞬間安靜，隻有空調的呼呼聲。
陳妍望著前方，緩緩道：“兩天對兩天，一天自由，另外兩天給她。”
李可可沉思片刻後，說道：“成交。”
車內的冷氣越吹越涼，像是試圖平息情緒的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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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站在柱子後，來回踱了幾步，試圖從窗縫裡捕捉些什麼。他看到車內的兩個身影像鐘擺那樣時而前傾時而後仰，焦慮在胸口越漲越滿。
他甚至幻想了兩人打起來的畫麵——扯頭發、掐脖子、互摔包。
他額頭冒汗，指甲嵌進掌心。
直到他忽然看見兩人影子的手似乎同時舉起，然後——
後排兩邊的車門同時打開。
陳妍和李可可一前一後下車。
江漓嚇了一跳，衝過去攔在兩人之間：“等一下！彆動手！”
李可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你想太多了。”
“我們談完了。”陳妍補充。
“啊？”江漓完全懵了。
陳妍拍了拍他的肩：“你一三歸我，二六歸她，四五七這三天給張蓉榕兩天，剩下一天歸你自己。”
“我是什麼？課表？”江漓瞪大眼，顯然對兩人的這個談判結果表示不滿，都沒經過他這個當事人的同意。
“不是。”李可可笑眯眯，“是課後輔導。”
“是共享經濟。”陳妍抿嘴。
江漓氣得差點原地爆炸，卻又無話可說。他張了張嘴，最後隻能歎氣：“算了，既然談判成功，那晚上不得慶祝一下？”
“你倆慶祝吧，我今晚約了人。”陳妍婉拒道。
她和李可可隻是暫時休戰，並不是真正和解。
江漓所見到的和諧相處，不過是她們刻意演給他看的。
兩人真要是同桌共餐，恐怕都會食欲不振。
而且，陳妍並未說謊，她今晚確實與人有約，她的好閨蜜錢朵兒來找她玩了。
“好吧，既然你有約，那我們就改天再慶祝。”江漓並未勉強，他正沉浸在成功的喜悅中。
“今天正好周六，他就歸你了。”陳妍離開前，還不忘調侃一下李可可，同時彰顯出自己的大度和對約定的遵守。
李可可當著她的麵，非常自然的挽住江漓的胳膊，仿佛是故意在她麵前炫耀。
陳妍心中冷笑。
也不知道這李可可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她難道不曉得自己和江漓在同一個班上課。
也就是說，在不逃課的情況下，自己和江漓有五天的相處時間。
“我送你吧！”江漓提議道。
“不用，我的司機在樓上等我。”陳妍再次婉拒，瀟灑轉身走到電梯門前，忽然她好像記起什麼，轉身朝著準備上車的江漓說道：“喔，對了。記住，周一，周三你的時間屬於我，可彆忘了。”
說完，電梯剛好落在這一層。
陳妍走進電梯，按下要去的樓層。
電梯門緩緩關閉，李可可和江漓的身影逐漸從她的視線中消失。
當電梯門完全合上那一刻，她臉上的表情倏然轉變，變得冷漠而陰鷙，“先讓你蹦躂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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