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陳默走出天義集團大樓，一股寒風撲麵而來，但是他並沒感覺多冷，可能是自己身體素質的原因吧，他掏出手機給孫晴晴打去電話。
“喂，媳婦，我明天下午到家，讓爸去接我一下。”
“我去接你吧，在家待著太悶了。”孫晴晴回複道。
陳默想了想，說道：“我差不多下午四五點左右到家，你看看凝凝睡著之後來，要不哭起來沒完沒了的。”
“行。”
二人掛斷電話，陳默的指尖還殘留著手機的餘溫。
街道兩旁的霓虹在夜色中流轉，映得他嘴角的笑意愈發清晰。
路過便利店時，他鬼使神差地拐了進去，在貨架間來回踱步，最後抱走一堆嬰兒用品，撥浪鼓、印有卡通小熊的口水巾，還有幾罐進口奶粉。
“先生，這些需要禮盒包裝嗎？”收銀員看著堆滿櫃台的物品問道。
陳默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謝謝。”
回到彆墅時，玄關處的感應燈應聲亮起。
空曠的屋子還殘留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這是臨走前特意請人打掃的。
他把買來的東西隨意堆在沙發上，走進主臥，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床鋪上，勾勒出清冷的輪廓。陳默伸手摸了摸枕頭，恍惚間似乎還能感受到孫晴晴發絲留下的柔軟。
浴室花灑噴出的熱水蒸騰起白霧，陳默閉著眼任由水流衝刷著訓練留下的淤青。
趙擎天的橡膠棍、明老深不可測的招式，都在這一刻化作水霧消散。
他想起白天兄弟們的笑鬨，想起宋青河抱著保溫杯的滑稽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
躺在床上玩了一會，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夢裡還夢到了陳雨凝咿咿呀呀的玩著玩具，看的陳默是一陣開心。
第二天一早，陳默醒來，將昨天晚上給閨女買的東西找了個行李箱裝了起來，看了看時間，給劉遠打去電話。
“喂，來送我一趟，去高鐵站。”陳默說道。
劉遠愣了一會，說道：“你誰啊，俺憑什麼去送你。”
“你他麼......”陳默笑罵一聲，踢了腳床邊的行李箱，“不認識算了，我這還有幾瓶茅台，不認識那我就找個認識的人送吧。”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我馬上到！我不是想要你那幾瓶茅台，我就是尋思著我們都是兄弟，送一趟又不礙事，對吧。”
十分鐘後，劉遠的黑色suv停在彆墅門口，車窗搖下露出他睡眼惺忪的臉：“不坐飛機啊？咋改高鐵了？”
陳默一邊往後備箱裡放行李，一邊說道：“還得轉機，耽誤起來沒完沒了，還不如坐高鐵方便。”
“也是。”劉遠應道，“我酒呢？”
陳默一臉茫然，“什麼酒？抓緊走，要不不趕趟了。”
劉遠白了陳默一眼，說道：“你小子，有點心眼全用兄弟幾人身上了。”
“哈哈哈哈，在家裡呢，回頭你自己來拿吧。”陳默上了車，從兜裡掏了一下，掏出來一個卡通人物的鑰匙扣。
“給你個這個，昨天晚上在便利店看見的，看著跟咱倆似的。”
劉遠接過鑰匙扣，看了看，說道：“你彆說，還真挺像。”
一路上陳默和劉遠二人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陳默突然說道：“過完年我哥暫時不過來了，前段時間雨凝待喜麵的時候，我舅媽的意思是想讓我哥過完年抓緊訂婚結婚，也老大不小了。”
“行，那過完年你就彆想跑了，在這待著吧。”劉遠嘿嘿一笑。
陳默突然嚴肅起來，說道：“過完年先來這邊，這邊項目加班加點的也快完了，跟完這邊的項目，小猛留在這，你們還是回z市，那邊的公益工程也完工了，之前政府裡耽擱了一些事，雖然已經使用，但一直也沒有個正式儀式，回去之後先處理那邊，集團暫時你們管理，我要去處理黑金會的事。”
聽陳默這麼說，劉遠也沒了嬉皮笑臉，正色道：“行，有什麼事及時告訴我們，我們雖然不是什麼牛逼人物，但兄弟們永遠一條線。”
“好。”
高鐵駛入z市站台時，夕陽正將天邊染成蜜色。陳默拖著行李箱快步走出站口，遠遠就看見孫晴晴的身影。
“怎麼就穿這麼點，多冷啊，這天。”陳默趕忙上前抱住孫晴晴。
“哎呀，這麼多人呢。”孫晴晴的臉瞬間就紅了，不過沒有反抗陳默。
陳默感受到孫晴晴耳尖的溫度，這才注意到她隻穿了件薄呢子大衣，脖頸間露出的皮膚被風吹得泛紅。他立刻脫下自己的羽絨服披在她肩上，卻被孫晴晴推拒：“我不冷，你剛下高鐵，彆著涼了。”
陳默固執地將羽絨服裹住孫晴晴，順勢攬住她的肩往出站口外走：“聽話，你要是感冒了，凝凝該心疼了。”提到女兒，孫晴晴不再堅持，倚著他的臂彎輕笑：“就會拿女兒當擋箭牌。”
兩人並肩走到停車場，陳默一眼瞧見自家白色轎車上落了層薄灰，打趣道：“看來我不在家，某人連車都懶得洗。”
孫晴晴嗔怪地瞪他一眼，從包裡掏出車鑰匙：“你試試連續熬夜換尿布，還有精力洗車？”
車內還殘留著嬰兒專用的柔濕巾香味，陳默伸手打開暖氣，忽然瞥見副駕駛座上擺著個粉色小熊玩偶，正是他買給女兒的同款。
“凝凝在家乖不乖？”他握著方向盤，餘光卻始終黏在孫晴晴身上，看她睫毛在暖黃路燈下投出的陰影輕輕顫動。
“乖得很，”孫晴晴從後座翻出保溫杯，擰開蓋子時熱氣混著紅棗香漫出來，“就是半夜總醒，每次我抱著哄，她就盯著床頭你的照片看。”
陳默喉頭發緊，訓練時被趙擎天打疼都沒皺眉，此刻卻覺得眼眶發酸。他騰出一隻手，握住孫晴晴遞來的保溫杯，溫度順著掌心漫到心口。
小區樓下的路燈在寒夜裡顯得格外溫暖，陳默剛熄火就迫不及待往樓上跑。推開門瞬間，玄關處嬰兒車的鈴鐺叮咚作響，陳母從客廳迎出來：“可算把你盼回來了，凝凝剛喝完奶，在小床上蹬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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