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手指開始在桌麵上敲擊，沒說話，宋青河這時說道：“衛城不是從始至終都隻有正麵消息嗎，都沒有負麵消息，我們給他創造點負麵消息不就得了。”
孟想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想法，“不行，你忘了上次給你說的在上海那邊的事了，集體中毒這麼大的事，那不一點邊也沒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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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的私人彆墅書房裡，暖光壁燈將衛城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坐在真皮沙發上，手指捏著鋼筆輕輕擦拭，金屬筆尖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如同他此刻的眼神，張恪站在書架前，看著那排整齊的《孫子兵法》譯本，後頸微微發寒。
"陳默最近動作很有意思。"衛城忽然開口，鋼筆尖敲了敲茶幾上的衛星照片，科研中心工地的燈光在雨夜中連成刺眼的光帶，"雨季敢把工期提到120，要麼是瘋了，要麼......"他抬眼望向張恪，鏡片後的瞳孔黑得像深潭，"他知道我們要動手。"
張恪喉結滾動，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定製袖扣："衛總，要不要提前啟動b計劃？我們在建材商安插的內鬼已經掌握了他們的采購單，隻要在鋼筋裡摻30的次品......"
"急什麼？"衛城突然笑了，鋼筆在指尖轉出漂亮的弧度，“你覺得以陳默這個人的謹慎程度，他能不檢查嗎？還有，你派去z市的人，全被抓了，你知道嗎？”
張恪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定製袖扣在指間碰撞出細碎的聲響。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書房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隻剩下壁燈發出的輕微電流聲。
衛城慢條斯理地將鋼筆擱在水晶煙灰缸旁，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抵住下巴：“說說吧，怎麼回事？我記得當時資料寫的很清楚啊，讓你們監視起來，誰允許你們動手的？”他的語氣波瀾不驚，卻讓張恪仿佛置身冰窖。
“衛、衛總，我......我以為加快進度能打亂陳默的陣腳。”張恪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至於z市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會暴露，明明都是跟著我多年的兄弟......”
“兄弟？”衛城突然冷笑一聲，笑聲裡帶著幾分譏諷，“在商場上，隻有利益，沒有兄弟。陳默能從底層摸爬滾打走到現在，靠的可不是天真。你以為那些建材采購單是隨便就能拿到的？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他設下的圈套。”
張恪渾身一震，背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忽然想起三天前，那個主動接觸己方內線的建材商，對方表現得太過急切，現在想來，確實疑點重重。
“衛總，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張恪慌亂地向前跨出一步，卻在看到衛城冰冷的眼神後僵在原地。
衛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視著雨幕中搖曳的樹影，許久才緩緩開口：“機會不是我給的，是你自己掙的。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他沒有說完，隻是輕輕轉動手腕，骨節發出清脆的響聲，這個動作卻讓張恪雙腿發軟。
“是，我明白了！”張恪急忙應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陳默那邊步步緊逼，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
衛城轉過身，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鷙：“既然他想玩，那就陪他玩玩。你去聯係那個地下賭場的老板，放出消息，就說衛城最近輸紅了眼，正在四處籌措資金。記住，要讓消息傳到陳默的耳朵裡。”
“可是......這不是自曝其短嗎？”張恪滿臉疑惑。
“自曝其短？”衛城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陳默自以為聰明，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那我們就給他一個餌，讓他咬鉤。”他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孫子兵法》，隨手翻開，“‘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張恪，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張恪盯著衛城手中翻開的《孫子兵法》，書頁上的字跡在暖黃燈光下明明滅滅。衛城指尖劃過"利而誘之，亂而取之"的批注，忽然將書重重甩回書架，震得幾本精裝書歪斜著滑落。
"三天後，科研中心的監理方會收到一封匿名舉報信。"衛城從西裝內袋摸出張照片，是一些鋼管上的血跡檢驗報告和指紋報告。"陳默以為抓了我們的人就能高枕無憂，卻忘了這世上還有"死士"。"
這些檢驗報告無一不是陳默的報告，他也瞬間想起來了蘇信資本在z市輸的一敗塗地的那一刻。
"讓你的人散布消息，說衛城為了填補賭債，正在變賣醫藥穀的核心資產。"衛城走到酒櫃前，倒了兩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水晶杯中泛起漣漪，"陳默一定會派人調查，等他摸到這證據......"他突然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水飛濺在衛星照片的科研中心工地上，"就像餓狼撲向帶毒的鮮肉。"
窗外驚雷炸響，張恪看著衛城鏡片後閃爍的冷光，突然想起半年前在澳門，這個男人如何在牌桌上設局，讓競爭對手誤以為勝券在握，卻在最後一刻傾家蕩產。當時衛城擦拭籌碼的動作，和此刻摩挲鋼筆的姿態如出一轍。
"可萬一陳默不上鉤？"張恪接過酒杯，冰涼的杯壁讓他微微顫抖。
"他會的。"衛城走到窗邊，雨幕將他的身影模糊成灰影，"彆忘了，他的科研中心正在趕工期，每延遲一天都是天文數字的損失。當他發現我們可能用劣質建材，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跳進陷阱。"他忽然轉身，鏡片閃過一道寒光，"而等他真正動手時，就是我們收網的時刻。"
張恪抿了口威士忌，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喉嚨。
書房裡彌漫著皮革與硝煙混合的氣息，衛城拾起鋼筆，在便簽紙上寫下一串數字，字跡力透紙背："這是三天後股市開盤的時間，讓財務部門準備好五億資金。當陳默在媒體上曝光所謂"證據"，蘇信股價暴跌時......"他撕下便簽，火苗從打火機竄出，瞬間將紙片吞噬，"我們就該低價收購他的核心資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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