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成為了這個所謂“暗司”中的一員,做著一個無人知曉的執行者。
鄧宮與我聯係的頻率並不高,一般一兩個星期才會聯係我一次,給我派發任務。
最開始的任務都比較簡單。
比如一些擾亂社會風氣的混混,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嚴格意義上違法的行為,但接到的投訴太多,就需要我去施展【詛咒】,對他們進行一番裝神弄鬼的恐嚇。
雖然簡單,但我認為是有意義的。
到了後來,任務的等級越來越高,我甚至無法清楚我所處理的對象是誰。鄧宮會蒙住我的眼睛,帶我進一間小屋子,然後告訴我,在這堵牆的另一邊,是需要我進行詛咒的對象。
不過我不能直接接觸對方,他的理由是,隔壁的人都是一些窮凶惡徒,譬如大毒梟、黑幫頭目、恐怖分子,不與他們直接接觸是對我的保護。
也正因為他們身份在特殊性,才需要我的【詛咒】擊潰他們的心理防線,從而套取些打擊犯罪的情報。
鄧宮說,對於這種罪犯,普通的審訊很難起作用,所以隻能通過這種灰色行為去處置。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這是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為了不波及到隔壁房間裡的執行者,鄧宮每次都會交給我一個目標的隨身之物,讓我對著這件物品進行詛咒。
沒,學長,我的天賦並不能借物傳遞,鄧宮之所以這麼做,我想是他的天賦,能夠在一定距離內將人與物產生關聯。
它可以是支筆,可以是根頭發,可以是衣物,也可以是血跡。
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把傘,一把深紅色的傘。
作為生活用品,傘並不算少見。之所以讓我印象深刻,原因在於它實際上是一件異能物品。而作為異能物品,這把傘的傘麵上還有三道巨大的、不規則的裂口,像是被人十分粗暴地撕開過一樣,撐開來,又像是一株飽受摧殘、無力耷拉的三葉草。
鄧宮在將這把傘遞給我時,還強調過,異能物品的聯係會更加強烈,讓我適當調整力度。
在加入暗司一年多的時間裡,這是我第一次接觸異能物品,所以記了下來。
是的,一晃神就已經過去一年多了。那時候我剛升入初中,既換了一個新環境,又慢慢地熟悉暗司的任務,我感覺自己的人生也在逐漸往光明的方向靠攏。
但也就是在我接觸那把紅傘的第二天,也是星期一,我察覺到我的同桌李子恒的臉色不太好。
我性格本身就有點孤僻,雖然有些在意,但沒有主動說什麼關心的話。不過李子恒恰好看到了我的視線,他為人開朗熱情,比較自來熟,看到我注意到了他的臉色,他就自顧自解釋了起來。
他說昨天半夜,他在河邊看到了一個女生,神情呆滯,一動不動地盯著河麵,因為擔心對方他上前搭話,沒想到對方像應激的流浪貓一樣一下子逃得無影無蹤。他擔心那個行為怪異的女生有什麼過激的行為,所以就在河邊找了幾圈,然後又在原位置待到黎明,實在熬不住才回家匆匆睡了幾個小時,這才導致臉色看起來十分憔悴。
我很難相信他的這個說法,其中有太多的破綻。
比如,他為什麼會在半夜一個人出現在河邊?在那個女生逃走後,他還能因為擔心在河邊待到黎明。
哪怕我加入了執行者,我也很難想象有人能善良到這種地步。
所以,我將李子恒的話當成是他熬夜玩太晚所編出來的一個借口,敷衍地回應他後,我就看起了自己的書。
在這時候,前桌的同學也聽到了李子恒的話,他們以為李子恒在講什麼鬼故事,於是興奮地轉過頭來要聽更多的細節。
有人問天這麼黑,你怎麼看到那個女生的表情的。
他說他是走近之後看到的。
又有人問為什麼待這麼久,你不害怕是鬼嗎。
他說他一開始也有點害怕,那個女生一動不動地看著河麵,像一個雕像一樣。
那個人說,那不就是了,聽上去就像是個女鬼。
李子恒笑了笑說,怎麼可能,世界上哪有鬼,而且,鬼會看到我害怕到逃走嗎?
同學們說,說不定不是逃走,隻是藏了起來嚇你,隻不過你沒有找到她。我明白了,說不定不是女鬼跑了,而是你嚇得跑回家了。
同學們越假設越合理,說著說著就哄笑了起來。
李子恒性格很好,他沒有生氣,隻是認真地給大家解釋說,我說得都是真的,那個女生不是像鬼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她是先拿出一把傘擋在我的麵前,非常非常警惕地跟我拉開一段距離後才跑開的,你們想象那個畫麵,那是女鬼能做出來的動作嗎——
聽到傘,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了過去。
因為我昨天剛好就接觸了一把傘。
於是我趕忙問他,那把傘長什麼樣子?
他見我情緒有點激動,稍微愣了一下。
我又催促了他一下,他才回答,是一把紅傘。
我的大腦在那個瞬間像炸開一樣嗡嗡作響,心裡生出了不安的、恐懼的情緒。
我馬上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有可能是一個巧合。於是按壓著不安與恐懼,我接著問他,那把傘還有沒有其他特征。
看我問得這麼具體,李子恒察覺到了什麼,問我,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女生?
我一時語塞,隻能轉移話題讓他描述那把傘。
李子恒回想了一會,跟我說:
“傘就是傘,倒沒什麼奇怪的,隻是,她的那把傘好像是壞的,雖然能撐起來,但有三個裂口,你是不是認識這個女生,她昨天看起來很傷心,有點想不開的樣子。也許是我多心,不過你要是認識的話安慰一下她,她家可能是遭遇了什麼變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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