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情報上說的要早了一天。”基恩語氣有些凝重,雖然該做的準備都已經做完了,但這種超出計劃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到很難受。
“這倒是正常的,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吧?”凡尼亞問道。
蘭瑟點了點頭,說道:“都已經準備就緒了,隨時可以進入戰鬥狀態。”
“但我看他們不像是想立馬進攻的樣子啊。”亨利放下手裡的望遠鏡,疑惑道。
馬多克和凡尼亞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那支大軍開始在原地開挖塹壕,安置營帳,確實沒有一點想立馬進攻的樣子。
“斥候都派出去了嗎?”馬多克問道。
“都派出去了,算算時間前幾天派出去的第一波也該回來了。”基恩回答道。
話音剛落,一小隊人馬便從側麵迂回過來,快速進城。不多時,一個滿身塵土的士兵就氣喘籲籲地跑上了城牆。
“確認了是柯蒂斯和豐收女神教會的聯軍,估計在五千到七千人左右,都裝備了步槍和火炮,配備了大約一百名神官,神眷者數目未知。”
馬多克點了點頭,問道:“他們這些天都在趕路嗎?中途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情?”
那士兵想了想,說道:“一開始確實都在全速趕路,本來按照我們的估計,他們會在昨天半夜抵達艾法西亞。但是前天傍晚開始他們就放滿了速度,之前一天可能隻休息三次,昨天一天就休息了十二次。”
馬多克和凡尼亞對視了一眼。
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變化來推測,恐怕一開始的計劃是趁夜偷襲艾法西亞,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計劃。現在居然開始在城外安營紮寨,一副要打持久戰的架勢。
“像是在等人。”馬多克提了一嘴。
“難道是還有援兵嗎?”基恩皺了皺眉,對付現在這五千多人馬他們還有機會,要是再有援兵過來可就吃不消了。
凡尼亞也皺起眉:“確實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再派出幾隊斥候,沿路去找,看看有沒有援軍的蹤跡。”
此時,巴拉特登上城牆,說道:“弩炮和火炮都準備好了,他們正好就在射程邊緣。”
馬多克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凡尼亞,見後者沒說什麼後說道:“那就開炮,他們想紮營,我們可不能就這麼慣著。”
五分鐘後,艾法西亞城毫無預兆地火炮齊鳴,兩輪齊射直指聯軍的臨時營地。聯軍一方毫無準備,在他們的情報裡這群烏合之眾是沒有這樣的遠程火力的,猝不及防下被狠狠打了一記重拳,駐紮在營地邊緣部分的士兵損失慘重,剛挖好的塹壕也當場報廢。
艾法西亞方麵又是一輪齊射,這一下下去直接把聯軍的營地打得向後撤了數千米。
馬多克放下望遠鏡,說道:“對方現在正是驚魂未定的時候,騎兵出擊!打他們一波!”
不多時,一支數百人左右的騎兵出擊,直衝聯軍大營,剛剛安頓下來還沒有平複下來的聯軍又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慌亂之下損失了不少人。
更絕的是,波羅斯帶隊衝擊的是豐收女神教會一邊的營地,這些沒有經曆過戰場的神官哪見過這種場麵,騎兵衝進營地時居然被嚇得不能動彈!
這一次襲擊後,柯蒂斯過段變陣,將大營又往後挪了數百米,將神官護在了最中間。
營區中央一頂巨大的帳篷裡,一名身材中等的年輕男子狠狠地將一個信封摔在地上,怒罵道:“什麼都不懂的傻卵東西!居然命令到你爺爺我頭上了!”
本來按照他的計劃,昨天半夜他們就要奇襲艾法西亞,爭取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沒想到趕路到一半,王都那邊居然傳來了一份“國王手諭”。
這手諭一開始就擱那怒斥柯蒂斯對博爾納見死不救,隨後又說了一堆廢話,讓他原地等待禁衛軍。他對此自然是嗤之以鼻,本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原則繼續趕路,但接下來半天內又連著收到了三封手諭,言辭一份比一份激烈,搞得他不得不按照手諭所說減慢速度,等待援軍。
結果這破事一件接著一件來,剛剛駐紮下來,豐收女神教會的那幫傻子又開始鬨,說要把營地安在邊上,不想和士兵混在一起。
柯蒂斯還沒說什麼呢,這群殺千刀的自己就跑了過去,結果炮彈就下來了,和神官們扯皮的士兵被當場炸死,那些神官憑借著護身的神器屁事沒有。
再接著就是騎兵襲營,又是盯著那群神官一頓砍。
兩撥下來,帶出來的一百多神官一下子就死傷四十多人,帶隊的大主教臉都綠了。
柯蒂斯都還沒來得及生氣,那大主教又來一頓鬨騰,把神官的損失全部算到了他頭上,還揚言要向國王告狀。
這一下柯蒂斯徹底蚌埠住了,強行將這群討人厭的家夥聚到了中間,半囚禁半保護地關了起來。
等這些事情終於完了,他是越想越氣——一開始按照自己計劃來不是一點事情沒有嗎?哪裡至於還沒開戰就被搞得那麼慘!
“將軍,有新的手諭。”帳外有士兵喊道。
柯蒂斯聽見“手諭”兩字頭都要炸了,冷靜片刻後才讓手下副官去把手諭拿過來。
“寫的什麼?”他揉了揉眉心,問道。
副官的臉色十分難看,目光在紙上來回掃視,似乎在確認什麼。
“怎麼了?”柯蒂斯心中突然生出不祥的預感。
副官苦笑一聲,說道:“巴博斯是這次軍事行動的監軍。”
短短的一句話說出來,讓柯蒂斯的臉在短短幾秒內變了數個顏色。
“他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