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船在下沉!”
南宮藜隻手按住琴弦,轉身對我焦急的喊道。
我朝海麵看去,發現確如南宮藜所說,漁船的船尾此時已經明顯向海中傾斜,女人和男孩兒驚恐的趴在高高翹起的船頭上,衝著我們淚涕橫飛的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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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顧不上脫掉衣服,隻好兩腳飛掉拖鞋,便大步朝海麵跑去,可還沒跑上多遠,身後突然出現一隻大手將我的肩膀死死壓住,我轉身一看,發現趕來的是金船長和黃老虎二人。
此時的黃老虎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一雙又瘦又皺的老腿在礁石之間靈活蹦跳便是數十米,然後縱身一跳,直接紮進了海中,而金船長的手卻還在用力的壓著我的肩膀,絲毫沒有想放我走的意思,隨即趕來的老爸見狀則解釋道
“你小子先彆急,看看,這裡的海水呈現明顯的暗綠色,水麵玻璃圓滑且不易破碎,這些都是深水區的典型特質,通常在這種水域裡,海水暗流湧動,甚至還有可能出現漩渦,你從來沒有在海邊生活過,對這裡的環境不了解,最好還是聽你金叔叔的,讓他和黃老虎一同出手就行。”
既然老爸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再逞能,隻管站在原地,讓金船長追隨著黃老虎的步伐,手腳麻利的連脫衣服帶跑接著跳入海中。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跟他往海邊再走近點兒,南宮藜有用輕功跳到我們身邊,見她緊張的看著海麵上的救援情況,我便向她問道
“你剛剛最新見到漁船下沉的,位置又離漁船最近,乾嘛就隻衝我嚷嚷卻不下海啊?”
南宮藜目光緊盯海麵,對我簡單的說道
“我不會遊泳,也從來都沒打算學。”
黃老虎和金船長的水性很好,可以說是好得嚇人,隻見兩人體型一胖一瘦,同時以自由式在海麵上快速的朝即將沉沒的漁船遊去,四肢翻起的白色浪花不時的裸露出他們的一部分軀體,長期與海洋打交道,使得兩人膚色黑裡發棕,遠遠看去,酷似兩隻身形各異的海豹,在海麵上矯健而靈活的遊動著。眼看漁船就要垂直沉入海中,黃老虎從海裡探出腦袋,一邊加快遊速,一邊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衝著蜷縮在船頭的兩人大聲喊了幾句。
船頭的女人將男孩兒緊緊地抱在懷裡,在聽到黃老虎的呼喊之後,她迅速忍住哭聲,然後閉上眼睛就帶著男孩兒往海裡跳去。黃老虎和金船長兩人互相分工,前者抱住女人,後者迅速抱住男孩兒,接著立馬轉頭往岸邊遊來。
也算是救援及時,金船長和黃老虎將女人和男孩兒帶回到岸邊時,我看這兩人應該並無大礙,隻是真不知道他們之前經曆了什麼,以至於他倆骨瘦如柴,衣不遮體,並且我還注意到那男孩兒嘴唇白毫無血色,而眼球裡血絲則大量凸起呈漁網狀,我即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燙手。
“孩子發燒了。”
我對眾人說道。
女人雖然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麼,但她見我摸過男孩兒的額頭,便焦急的抓著一旁黃老虎的手,嗶哩吧啦的說了一大堆的話,黃老虎聽後臉上陰沉了下來,但他沒回應女人什麼,而是看向我們說了一聲
“先把他倆送到島上醫務室再說。”
到了醫務室後,經過醫務人員的初步診斷,男孩是得了瘧疾,雖說不是什麼罕見病,這種疾病對老人和兒童來說也是有致命風險的,而且醫生說這個男孩兒至少已經高燒三四天了,再不及時治療,怕是會對大腦產生損害。
好在島上的醫療設備還算比較齊全,且由於熱帶地區瘧疾頻發,相關的治療藥物還是有所儲備,這對男孩兒來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至於女人,她雖說和男孩兒一樣出現了虛脫症狀,但也隻是嚴重脫水外加營養不良導致的,本身沒什麼大礙,不過出於安全考慮,在黃老虎的翻譯下,我們還是勸她一同去到醫務室的病床上休息幾天再說。這時我注意到,女人和男孩兒看著膚色黑中帶黃,且他們的手臂和肩膀上都刺著怪異的深青色紋路,看著就像是泰文或者馬來文之類的文字,同時,男孩兒的左手手腕上,還戴著一個棕紅色的手繩,繩子上還捆著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珍珠,細看之下,我發現那枚珍珠似乎還被人為雕刻著一些模糊而細長的紋路。
金船長讓黃老虎看著女人和男孩兒,然後用眼神示意我們幾人走出醫務室,這時,毒家的三人和於金鼓也已聞訊趕來。見船上有點手藝的人都到齊了,金船長站在醫務室門口,表情嚴肅的對我們說道
“看樣子這兩人應該都是沾族人,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民族,他們的一部分人在現在這個社會混得不是很好,有的還當起了海島,沾族人很擅長與海洋打交道,對此他們之中還世代傳承著一些獨特的海洋巫術,沈放,想必你剛剛已經看到,那男孩兒手腕上帶著的東西了吧?”
我“看到了,一條棕紅色的手繩,上邊還捆著一枚大珍珠。”
金船長聽後搖了搖頭道
“那不是珍珠,繩子是用鮫人的頭發編織而成,至於那顆珠子,則是鮫人的淚珠。”
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這我懂啊,那又有什麼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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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樣,若是單純隻是淚珠還好”,金船長憂心忡忡的說道
“即便是在沾族人自己的族群裡,這種手繩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見到的,這個民族信奉海洋女神,其中一支還擅長與鮫人打交道,鮫人的頭發長得很慢,百年才能長到一尺多長,且它們可不會像我們一樣輕易脫發,除非是是它們自願將自己頭發贈與他人,又或者是被人捕撈,強行剪下所得。”
方奇聽著不解的問道
“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金船長低沉的長“嗯”了一聲,隨後繼續說道
“還有那顆淚珠,個體這麼大的,估計也隻有鮫人的首領才能哭得出來,我曾聽聞過一則傳說,說是沾族的巫師會和鮫人的族群中的首領達成一種交易,雙方各自犧牲自己族群裡一個最珍貴的寶物,以此給彼此群體達成一紙婚約,鮫人的女子,嫁給沾族的男子,或者沾族的女子,嫁給鮫人的男子,而他們的後代,則會戴上用鮫人族群裡所有成年族人的一根頭發所編製的手繩,上邊還會配上一顆它們首領的淚珠。”
我“船長,你的意思是說,那孩子,是鮫人和沾族人的混血?”
金船長點頭道“如果傳說屬實,那就很有可能。”
毒沐陽“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金船長抿了一口唾沫,發沉的臉因憂慮而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隨後他說道
“這個傳說還有後半部分,說的是,沾族與鮫人的孩子在長大之後,最終會回歸大海,而他們成年之後的唯一使命,就是守護一樣寶藏,我現在擔心的是,剛剛那女人說他們是被海盜打劫時逃出來的,那些海盜倘若也知曉我所聽到的這則傳說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追到這裡來。”
“那太麻煩了,我看啊,還是趕緊把這娘倆送走吧!”
方奇不耐煩的說道。
“不能放!”
黃老虎從醫務室走到我們身邊說道
“我剛剛和那女的聊了聊,發現一個驚天大秘密。”
我“什麼秘密那麼誇張,難不成,她跟你說了鮫人寶藏的事兒?!”
“是說了點兒東西”,黃老虎說道
“但是不是寶藏我也拿不準,隻是,從她竟然知道咱們要去的那個地方正是龍宮島,不僅如此,她還知道我們身邊有個帶著女孩兒男人,叫做李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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