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開啟的瞬間,一股帶著潮濕腐木氣息的風撲麵而來,這氣息竟與苗疆深山老林裡特有的味道隱隱相似。李添握著三界神劍的手頓了頓,他低頭看向腰間的玄黃鑒,銅鏡表麵的符文突然發出微弱的綠光,像是在呼應這熟悉又詭異的氣息。
懸浮在中央的巨大水晶球散發著朦朧的幽光,球內倒映的猩紅眼睛瞳孔收縮,眼白處翻湧著黑色的霧氣,宛如煮沸的瀝青。黎昭的巫杖頂端蚩尤骨鈴發出斷斷續續的輕響,她半透明的身體向前飄了飄,巫力在指尖凝聚成一縷綠光,小心翼翼地探向水晶球:“這水晶球...像是某種封印容器,可裡麵除了那眼睛,似乎還藏著彆的東西。”
妹妹鏡核光芒大盛,鏡化的瞳孔中映出水晶球表麵細密的紋路。那些紋路呈螺旋狀分布,如同古老的年輪,又好似神秘的咒文。“哥,這些紋路的排列規律,和我們在苗疆九黎族祭壇廢墟裡發現的地磚圖案很像!”她的鏡核投射出光束,將水晶球紋路與記憶中的祭壇圖案重疊,果然有多處契合,“而且,水晶球的波動頻率,和之前在苗疆感受到的鏡淵異動如出一轍。”
李添的雙魂引血脈突然微微發燙,他走近水晶球,三界神劍上的陰陽魚圖案與球內的猩紅眼睛遙遙相對。就在這時,水晶球表麵的紋路亮起金色光芒,光芒中浮現出一幅幅畫麵:苗疆的山穀間,九黎族的先民們載歌載舞,他們手中的圖騰柱上雕刻著完整的陰陽命輪;緊接著,畫麵一轉,天庭的仙兵與地府的鬼卒從天而降,戰火瞬間點燃了苗疆大地,九黎族祭壇在烈焰中崩塌,無數族人被鏡淵鎖鏈束縛;最後,畫麵定格在一個黑袍人身上,他站在苗疆最高的山峰之巔,手中握著半枚陰陽命輪,俯瞰著滿目瘡痍的大地,而他腳下的土地,竟緩緩裂開,露出漆黑如墨的深淵,深淵中傳來震天的咆哮,與幽冥禍胎的氣息如出一轍。
“原來一切的根源,真的在苗疆!”李添喃喃自語,拳頭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黎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看著畫麵中被屠戮的族人,破碎的巫杖在手中顫抖:“九黎族世代守護苗疆,卻不知早已被卷入這驚天陰謀。那些年的戰火,根本不是偶然...”
話音未落,水晶球突然劇烈震動,球內的猩紅眼睛發出無聲的怒吼,黑色霧氣化作無數觸手,從球體表麵的紋路縫隙中鑽出。觸手所到之處,空氣發出“滋滋”的灼燒聲,地麵上也開始浮現出與苗疆鏡淵異動時相同的咒文。妹妹鏡核光芒凝成盾牌,擋在眾人身前,鏡光與觸手相撞,濺起的火花中,她鏡化的皮膚上裂痕又多了幾道。
“這些觸手的弱點,應該還在水晶球的紋路上!”李添運轉雙魂引,五行之力在體內流轉。星雷之力在劍身上閃爍,他揮劍斬向一條觸手,劍氣卻被觸手表麵的黑色霧氣吸收。黎昭見狀,將巫杖插入地麵,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九黎巫血,祭我先祖,破邪!”巫杖爆發出耀眼的綠光,綠光所到之處,黑色霧氣被驅散,露出觸手內部泛著銀光的脈絡。
妹妹鏡核光芒凝成細針,精準刺向脈絡節點。觸手吃痛,縮回水晶球內。但更多的觸手如潮水般湧來,且每一條觸手表麵都浮現出與苗疆鏡淵鎖鏈相同的符文。李添發現,這些符文的排列組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正在不斷吸收水晶球的力量,強化幽冥禍胎的封印。“我們得找到陣法的核心,從內部瓦解它!”他大喊道。
三人開始在空間內尋找線索。黎昭的巫杖感應到牆壁上一處凸起的石塊,石塊上刻著九黎族的古老星圖,星圖的中心位置,畫著一個與苗疆某個神秘山穀一模一樣的地形。妹妹鏡核光芒掃描石塊,發現石塊內部中空,藏著一卷泛黃的絹布。絹布展開,上麵用朱砂寫著九黎族的密語:“苗疆地心,靈脈之源,陰陽交彙,命輪歸位。”
李添反複琢磨絹布上的文字,突然想起在苗疆遊曆時常聽老人們說的傳說——苗疆深處有一處地心靈脈,是天地初開時陰陽二氣交彙之所。他將玄黃鑒貼在石塊上,銅鏡光芒與星圖共鳴,地麵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縫隙中升起一個刻滿符文的青銅羅盤。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水晶球底部。
他們這才發現,水晶球底部刻著與苗疆九黎族祭壇地磚相同的完整圖案,而在圖案中央,有三個凹槽,正好能放入之前找到的三把“時空之鑰”。李添將三把鑰匙插入凹槽的瞬間,水晶球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球內的猩紅眼睛瘋狂掙紮,黑色霧氣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湧。而在水晶球的深處,隱隱浮現出一幅苗疆的全景圖,圖中一個閃爍著金光的點,正在不斷放大,那位置,正是苗疆的核心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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