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要記很多規矩,不能隨便下凡。”他看著她,目光溫柔,“也不能隨便喜歡上誰。”
周淇臉頰微紅,低下頭摳著門檻上的木紋:“神仙也會喜歡人嗎?”
“會的。”他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麼,“一旦喜歡上,就會想天天見到她,想知道她吃沒吃飯,有沒有生病,會不會孤單。”
那天的晚霞格外絢爛,染紅了半邊天。兩人坐在道觀的屋頂上,誰都沒再說話,隻聽著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像一首溫柔的歌。
張興東知道自己正在犯錯。他是三界至尊,本該無情無欲,可周淇的笑,她的聲音,她掌心的溫度,卻像藤蔓一樣纏繞住他的心,讓他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
他開始頻繁地動用仙力,隻為讓道觀周圍風調雨順;他暗中吩咐土地公,不許任何精怪靠近這裡;他甚至篡改了當地的命格,讓所有可能傷害周淇的災禍都繞道而行。
這些舉動自然瞞不過天宮眾仙。太上老君拿著占卜的龜甲闖進淩霄殿,氣得胡子直抖:“陛下!您為了一個凡女,亂改天道,會遭天譴的!”
張興東坐在禦座上,神色平靜:“朕的天譴,朕自己擔著。”
四、天規難斷情
周淇發現張東不對勁,是從他開始咳血那天起。他臉色越來越差,有時會突然消失好幾天,回來時身上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她追問緣由,他隻說是舊傷未愈。
直到那晚,一群身著金甲的天兵突然出現在道觀外,為首的天將聲如洪鐘:“玉帝陛下,請回天宮領罰!”
周淇愣住了,轉頭看向身邊的張東。他緩緩站直身體,玄色錦袍無風自動,周身散發出令人敬畏的威壓。墨發間不知何時多了頂紫金冠,眉眼間的清冷褪去,換上她從未見過的威嚴。
“張東...不,玉帝?”她聲音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興東走到她麵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淇兒,對不起,一直瞞著你。”
天兵天將齊齊跪倒:“請陛下歸位!”
他沒看他們,隻是望著周淇:“等我回來。”
金光閃過,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周淇站在原地,手裡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原來他不是普通的仙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玉皇大帝;原來那些天雷是衝著他來的;原來他的傷,都是因為她。
天宮裡,張興東被押上斷仙台。眾仙圍著他,神色各異。
“陛下私動凡心,亂改天道,按天規當剔除仙骨,打入輪回!”執法天將高聲道。
“不可!”太白金星急忙勸阻,“陛下乃三界之主,豈能如此!”
張興東閉上眼,腦海裡全是周淇的樣子。她笑起來的模樣,她認真製藥的模樣,她趴在門檻上看雲的模樣。他忽然睜開眼,聲音響徹雲霄:“朕甘願受罰,但有一個條件。”
“陛下請講。”
“讓周淇位列仙班,與朕同受天規約束。”
眾仙嘩然。讓凡女成仙,已是天規不容,更何況是與玉帝同列。可看著張興東決絕的眼神,誰也不敢再反對。
五、仙凡共此生
周淇再次見到張興東時,是在南天門。他穿著象征至尊身份的龍袍,眉宇間的威嚴依舊,卻多了幾分柔和。看到她,他快步走來,伸手拂去她肩上的凡塵:“彆怕,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她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天宮,心裡卻有些失落。她想念道觀的藥圃,想念山下的集市,想念那些帶著煙火氣的日子。
張興東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牽著她的手往瑤池走:“我知道你不習慣,慢慢就好了。我讓人在瑤池邊種了你喜歡的藥草,還建了座小院子,和你原來的道觀很像。”
果然,瑤池邊有座雅致的小院,院裡種著各種藥草,甚至連門檻的高度都和原來的道觀一樣。周淇眼眶一熱,轉身抱住他:“興東。”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張東,是興東。
張興東身體一僵,隨即緊緊回抱住她,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十萬八千年的孤寂,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後來,天宮的眾仙發現,他們的玉帝變了。他會陪著周淇在藥圃裡忙碌,會在朝會上說起人間的趣事,甚至會因為周淇做的饅頭太燙而齜牙咧嘴。而那位新晉的周仙子,也漸漸適應了天宮的生活,她用瑤池的水和仙草煉出的丹藥,比太上老君的還管用。
有人說,玉帝為了凡女失了威嚴;也有人說,正是因為有了周仙子,玉帝才更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張興東不在乎這些評價。他牽著周淇的手站在南天門,看著人間萬家燈火,輕聲道:“你看,不管是天上還是人間,最珍貴的,從來都是身邊的人。”
周淇靠在他肩上,笑著點頭。風吹過雲層,帶來瑤池的花香,也帶來人間的煙火氣。原來仙與凡之間,從來沒有不可逾越的鴻溝,隻要兩顆心緊緊相依,無論身處九霄還是凡塵,都是最好的歸宿。
他們的故事,成為了三界流傳最廣的傳說。人們說,玉皇大帝為了心愛的女子,甘願打破天規;說周仙子用她的溫柔,融化了九天至尊的冰冷。而在瑤池邊的小院裡,張興東正陪著周淇晾曬新采的藥草,陽光正好,歲月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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