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救出了商隊,可張客的後背卻被飛石劃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玄色鬥篷被血染得透濕。金香玉給他包紮時,眼淚落在他傷口上,疼得他悶哼一聲,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彆怕,我沒事。”
那晚的沙暴過後,漠北的星空格外明亮。金香玉看著張客沉睡的側臉,忽然發現他兜帽滑落處,露出的發間竟纏著根金線,像極了戲文裡說的仙繩。
三、香魂破天規
張興東被召回天宮那天,漠北下了場罕見的春雨。他站在香料鋪門口,看著金香玉把曬好的沙棗花收進陶罐,雨水打濕了她的鬢發,發間的銀簪閃著溫潤的光。
“我要走了。”他說。
金香玉蓋罐的手頓住,沒回頭:“還回來嗎?”
“不知道。”張興東喉間發緊,“可能...這是最後一麵。”
金香玉轉過身,手裡還捏著朵曬乾的沙漠玫瑰:“這個給你。”她把花插進個小巧的香囊,“我新製的‘長相思’,聞著能想起漠北。”
他接過香囊,指尖觸到她的針腳,歪歪扭扭卻很密實。他想告訴她,他是三界至尊,回去要麵對的是天規的雷霆之怒,是連他自己都沒把握的結局。可他最終隻是從袖中摸出個玉爐,放在她案上——那是他用瑤池暖玉煉的,爐底刻著個小小的“香”字。
“這個留著,比你那銅爐好用。”
金光閃過的瞬間,他看見金香玉眼裡的淚,像雨滴落在玉爐上。
淩霄殿上,氣氛凝重如冰。王母娘娘把“長相思”香囊摔在他麵前:“張興東!你竟將凡塵俗物帶入天宮,還敢說你無情?”
張興東望著那香囊,想起金香玉調香時的樣子,忽然笑了:“有情如何?天規若容不下真心,留著何用?”
“放肆!”王母怒喝,“施以天雷之刑,讓他記起自己的身份!”
天雷落下時,張興東沒躲。他任由雷光劈在身上,龍袍寸寸碎裂,仙元在體內衝撞,卻死死護著心口——那裡藏著金香玉給的香囊,香氣嗆得他喉間發緊,卻比任何護心鏡都管用。
就在第三道天雷要劈中他天靈蓋時,一道馥鬱的香氣突然從人間衝上天際。是那隻玉爐!爐中燃著的“長相思”化作金色的煙,形成道屏障,將天雷儘數擋在外麵。煙中浮現出無數沙棗花,竟在淩霄殿的金磚上開出了真花。
“這是...”眾仙嘩然。
張興東望著玉爐,想起金香玉調香時的樣子。她總說“香要誠,心要真”,她的指尖撫過香泥,留下淡淡的溫度;她的發間沾著花粉,混著她的氣息;她甚至對著玉爐許願,說“願張客官平安”。
這些凡塵的香氣,竟成了破天規的力量。
“天規說仙凡殊途,”張興東抬手握住玉爐,爐底的“香”字映著他的眉眼,“可這爐香說,情到深處,無分仙凡。”
他轉身走向南天門,玉爐在他掌心發燙:“從今日起,天規增一條——凡以真心相待者,仙可入凡,凡能登仙,皆憑自願。”
眾仙望著他的背影,沒人敢阻攔。他們的陛下,終究是為了那個調香的姑娘,動了九霄的規,亂了三界的矩。
四、爐香伴凡塵
金香玉再次見到張興東時,是在香料鋪的後院。他穿著件青布短衫,正在幫她晾曬沙棗花,陽光落在他發間,金線閃著細碎的光,像極了初遇時的模樣。
“你...”她看著他身後的雲氣,那是凡人看不見的軌跡。
“我回來了。”張興東笑著拿起束乾花,“來幫你調新香。”
他告訴她,他是玉皇大帝張興東;告訴她,那場天罰因她而起;告訴她,他用半世仙元換了天規鬆動,往後可以常來陪她曬花調香。
“那你的帝位...”金香玉最記掛的還是這個。
“可以兼顧。”張興東把乾花放進陶罐,動作熟練得像做了千百遍,“天上事忙完,就來陪你,夠我們試遍漠北所有花草。”
後來,漠北都聽說了件奇事:香料鋪的金姑娘身邊,總跟著個姓張的男子。他調得一手好香,據說能引來蝴蝶;他待金姑娘極好,風沙大時會幫她關鋪子,天冷了會給她生爐子;沒人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他看金姑娘的眼神,溫柔得像春日的細雨。
有人說,曾看見那男子揮手間就讓枯花重開,像是神仙;有人說,金姑娘的香料能治心病,連遠方的王爺都來求;還有人說,每到月圓之夜,香料鋪的上空就會飄著片雲,形狀像極了金姑娘案上,那隻永遠燃著香的玉爐。
香料鋪裡,金香玉正在給張興東縫補磨破的袖口。他又去幫隔壁阿婆拾柴,粗布衫被樹枝勾破了。陽光透過窗欞落在香案上,上麵擺著他們新調的香——用沙漠玫瑰混著瑤池的仙露,燃起來時,既有漠北的蒼涼,又有天宮的清冽。
“興東,”她舉起香丸聞了聞,“你說這香叫什麼好?”
張興東湊過去,鼻尖蹭到她的發間,帶著沙棗花的甜香:“叫‘凡塵焰’吧,像我們這樣,在人間燃出的火。”
金香玉笑起來,眼角的細紋裡盛著陽光:“好,就叫‘凡塵焰’。”
窗外的風沙還在刮,玉爐裡的香氣漫出鋪子,混著漠北的陽光和塵土,形成種奇異的溫暖。張興東望著她專注調香的側臉,忽然覺得這人間的煙火,比天宮的玉爐更讓人心安。原來最好的香氣,從不是瑤池的龍涎,而是身邊人的發香,是共燃的爐煙,是這凡塵俗世裡,最尋常也最熾熱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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