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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再來時,他沒躲在糧車後。看著那些揮舞彎刀的騎兵,忽然想起修河堤時王伯說的:“水流得太急會衝垮岸,得有彎兒緩衝。”他讓守軍把糧車擺成弧形,駱駝拴在車轅上,等敵軍衝到近前,突然解開韁繩。
受驚的駱駝四散奔逃,衝亂了匈奴的陣腳。守軍趁機放箭,竟打退了這次進攻。小兵興奮地拍他的肩膀:“張大哥你真神!”卻沒注意他後背被流矢劃破的傷口,正滲出金光,與天上的星辰遙相呼應。
四、天庭的秤
再次睜開眼時,張興東站在一片雲海裡。腳下的玉階比長安的金磚還亮,遠處的宮殿簷角掛著鈴鐺,風吹過卻沒聲音。一個穿冕服的老者朝他拱手:“恭喜你通過試煉。”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不再是布滿老繭的模樣,卻能清晰記得握過的農具、卷宗和弓箭。“試煉?”
“自鴻蒙初開,天庭就缺個懂人間的主。”老者指向雲海深處,那裡浮現出無數畫麵:瓦崗村的嬰兒長成了教書先生,綢緞莊的孩子們進了學堂,邊關的烽火台旁開出了野花,“你救嬰兒時,舍身護弱是仁;辨綢緞時,見微知著是智;守邊關時,臨危不亂是勇。但最難得的,是你始終把自己當個人。”
張興東忽然看見雲海裡漂著粒微塵,像極了當年曬穀場石碾子縫裡的土。他伸手接住,微塵化作杆秤,秤砣是顆跳動的紅心,秤杆上刻著“公平”二字。
“當玉帝不是管人,是護著萬物自己走正路。”老者的聲音漸漸遠去,“就像你當年不殺狐妖、不用蠻力,功德不在殺伐在成全。”
金鑾殿的鐘聲響起時,張興東身上的粗布衣裳化作繡著日月星辰的龍袍。他坐在九龍寶座上,望著階下跪拜的眾神,忽然想起父親說的“老天爺都看著呢”。原來所謂天看著,不是盯著誰犯錯,是記著每個人的難處,等著有人伸手拉一把。
殿外飄來朵祥雲,上麵坐著個穿藍布衫的老太太,是他過世多年的娘。“東子,娘就知道你行。”她笑著往他手裡塞了塊麥餅,“當了大官也彆忘了,針腳要藏在裡麵才耐穿。”
麥餅的熱氣裡,他看見瓦崗村的曬穀場、長安街的雪、邊關的風,都化作點點星光,落在天庭的穹頂。原來功德圓滿不是修成正果,是把人間的煙火氣,釀成了天上的日月長明。
五、輪回的路
當了千年玉帝,張興東總愛在三更天溜出淩霄殿。他化作個挑貨郎,搖著撥浪鼓走在輪回路上,看忘川河邊的彼岸花謝了又開。
“老人家,買根紅頭繩不?”他朝奈何橋頭的孟婆笑,竹筐裡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給孩童的糖畫、給婦人的頂針、給老者的拐杖。
孟婆舀湯的手頓了頓:“您這玉帝當得,倒像個雜貨鋪老板。”
“可不是嘛。”他拿出塊繡著鳳凰的綢緞,遞給個哭哭啼啼的新鬼,“我認識個繡娘,能把念想繡得比魂魄還結實。”又給個瘸腿的鬼魂塞了副拐杖:“下輩子走路穩當些,彆總摔著。”
有次撞見閻羅王在判案,指著個鬼魂怒喝:“你生前貪汙賑災糧,該打下十八層地獄!”那鬼魂哭嚎:“我娘病重,我是沒辦法啊!”
張興東忽然放下貨郎擔,取出那杆紅心秤:“把他貪汙的糧和救母的藥稱稱。”秤杆晃了晃,救母的藥竟比貪汙的糧重了三分。“罰他去看守糧倉,看著糧食怎麼變成救命的粥,也算贖過。”
閻羅王不服:“哪有這樣的道理?”
“道理就是人心。”他挑著擔子往輪回井走,撥浪鼓搖得清脆,“就像黃河的水,堵是堵不住的,得順著彎兒流,才養得出好莊稼。”
井邊有個穿綠袍的小仙童在哭,是當年他救的那個嬰兒,如今成了掌管輪回的仙官。“師祖,有個魂魄不肯投胎,說怕忘了家裡的桃樹。”
張興東摸出顆桃核,塞給那魂魄:“帶著這個去,到了人間就種在院裡,開花時就知道家在哪兒了。”
桃核入土的刹那,輪回井裡開出朵蓮花,花瓣上坐著個熟悉的身影——是瓦崗村的王伯,正咧著沒牙的嘴笑:“東子,我就說你是大人物吧。”
他望著井裡映出的天庭,忽然明白所謂功德,從來不是高高在上的恩賜。是瓦崗村的那聲啼哭,長安街的那縷絲線,邊關的那陣駝鈴,是千萬人在紅塵裡摸爬滾打時,有人願意蹲下來,幫他們把歪了的路扶正一點點。
淩霄殿的晨鐘再次響起,張興東整了整龍袍,往金鑾殿走去。路過南天門時,看見那粒從瓦崗村帶來的微塵,正落在個剛飛升的小仙肩頭。他笑了笑,原來功德從來不是圓滿的終點,是把自己活成了彆人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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