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殿上的雅韻爭鋒
南天門外的雲海剛泛起金邊,淩霄殿的玉階上就落了層細碎的霞光。玉皇大帝張興東正對著案上的《三界祥瑞圖》皺眉——這圖是太白金星新獻的,畫裡的麒麟本該踏雲而行,卻被畫得像頭瘸腿的毛驢。他指尖叩著玉案:“傳旨,讓畫聖吳道子來天庭補畫,朕就不信,三界找不出個能畫好麒麟的。”
話音未落,殿外傳來環佩叮當,玉瑤仙子抱著“流霜”仙箏緩步而入,水綠紗裙掃過金磚地,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竹香。“陛下,”她屈膝行禮,鬢邊的碧玉簪輕顫,“昨日臣女在琅嬛台新譜了《流雲曲》,聽聞陛下近來政務煩憂,特來獻曲解悶。”
張興東抬眼,見她箏弦上還沾著晨露凝成的冰晶,忽然心念一動。前日剛聽太上老君說,玉瑤的琴技已臻化境,指尖能化蝶生霧,而他年輕時在紫微星垣學過棋藝,書畫也略通皮毛。不如……
“玉瑤仙子琴藝卓絕,三界皆知。”張興東放下朱筆,語氣裡帶了幾分興味,“但朕聽聞,仙子不僅善琴,棋書畫亦是精通?”
玉瑤眸光微動:“略通皮毛,不敢稱精通。”
“既如此,”張興東起身,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晨光裡流轉,“朕與你切磋一番如何?就以‘琴棋書畫’為題,三局兩勝,若你贏了,朕便將瑤池的‘聽風榭’賜你作琴台;若朕贏了……”他頓了頓,看著她箏上的流霜,“便請仙子為朕的《三界祥瑞圖》題首詩。”
殿外的仙官們頓時炸開了鍋。誰不知玉皇大帝治國威嚴,卻極少在眾仙麵前顯露才藝,更彆提與仙子比試雅藝。太白金星趕緊湊到張興東耳邊:“陛下,玉瑤仙子的‘化蝶引’能讓音符生翅,您這……”
“無妨。”張興東擺了擺手,眼底藏著絲少年般的好勝,“朕年輕時,曾與北鬥星君下過七天七夜的棋,還贏過他半子。”
第一局比琴,在淩霄殿東側的聽雨軒。軒外有活水環繞,岸邊種著千年翠竹,正是撫琴的好地方。玉瑤先奏,她將“流霜”仙箏置於臨水的石案上,指尖未動,箏身已漫起薄霧。隨著第一個音符彈出,霧中漸漸浮出十二隻彩蝶,翅膀上各帶著一個古字,合起來正是“宮商角徵羽,文武七弦琴”。
她彈的是新編的《流雲曲》,初時如溪澗潺潺,指尖在弦上輕挑慢撚,引得岸邊翠竹輕搖,竹葉上的露珠滴入水中,發出與箏音相合的脆響。漸至中段,她手腕翻轉,五指如穿花般疾撥,弦聲陡然轉急,如狂風掠過竹海,霧中的彩蝶忽然聚成一團,化作條銀色的雲帶,順著水流飄向遠處,竟引得天上的流雲也跟著盤旋起舞。
最妙的是收尾處,她左手按弦輕顫,右手猛地向外一揚,所有音符瞬間收束,雲帶與彩蝶同時消散,隻餘一縷極細的餘音,被風吹進竹林深處,驚起幾隻白鷺,翅尖劃破水麵,留下圈圈漣漪——那漣漪的紋路,竟與琴譜的節奏分毫不差。
“好!”眾仙齊聲喝彩,連張興東也撫掌:“仙子這‘聲隨物化’的技法,果然名不虛傳。”
輪到張興東時,他讓人取來一架“龍吟”古琴,琴身是用東海玄鐵所鑄,弦是雷紋蠶絲,看著便比“流霜”多了幾分剛硬。他端坐案前,指尖落在弦上的瞬間,琴身竟發出一聲低沉的龍吟,震得水麵泛起細密的波紋。
他彈的是《紫微星吟》,曲調雄渾開闊,每個音符都帶著金石之聲。彈至高潮,他忽然雙手齊下,左手按弦如握日月,右手撥弦似轉星辰,琴音竟化作無數道金芒,直射天際,將天上的雲層劈開一道縫隙,露出背後璀璨的星圖——那星圖的排列,竟與他指尖的節奏完全同步。
曲終時,金芒散去,水麵卻凝出一層薄冰,冰上清晰地印著北鬥七星的軌跡。“陛下這‘以音禦星’之術,臣女自愧不如。”玉瑤斂衽行禮,眼底是真心的讚歎。
第一局,平局。
第二局比棋,移至淩霄殿西側的觀星台。台上有張白玉棋盤,棋子是用南海珍珠與墨玉雕琢而成,落子時有清越的玉鳴。張興東執黑先行,他落子極快,初時看似雜亂無章,細看卻暗藏玄機,每顆黑子都踩著星位的軌跡,漸漸在棋盤右上角圍出片“紫微垣”的形狀。
玉瑤執白,落子舒緩卻精準。她不與張興東硬拚,而是借著對方的棋勢順勢而為,在左下角用白子擺出片“太微垣”,與右上角的黑子遙相呼應,竟形成“雙星拱月”的格局。
眾仙看得屏息,隻見棋盤上黑白交錯,時而短兵相接,時而迂回包抄。張興東的棋風如雷霆萬鈞,步步緊逼;玉瑤的棋法則如流水繞山,看似柔和卻暗藏鋒芒。戰至中盤,張興東一記“飛星”,黑子突然殺入白子腹地,眼看就要破局,玉瑤卻微微一笑,在棋盤邊緣落下顆白子——這顆子看似無關緊要,卻瞬間盤活了全局,白子如雨後春筍般蔓延,反將黑子的攻勢化解於無形。
“好一手‘曲徑通幽’!”太白金星忍不住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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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東盯著棋盤,指尖撚著黑子沉吟半晌,忽然大笑:“朕輸了。仙子這步棋,藏著‘以柔克剛’的道理,比朕的蠻力高明多了。”
第二局,玉瑤勝。
第三局比書畫,定在次日的瑤池畔。張興東一早便讓人備好了文房四寶:筆是用鳳凰尾羽做的“淩雲筆”,墨是萬年鬆煙與蛟龍淚調和的“玄光墨”,紙是用天河雲錦織的“流霞紙”,硯是端州紫石琢的“含星硯”。
先比畫。張興東提筆蘸墨,略一思索,便在流霞紙上揮毫。他畫的是《山河社稷圖》,筆勢雄渾,墨色濃淡相宜,寥寥數筆便勾勒出五嶽的輪廓。最奇的是,他在畫華山時,筆鋒陡然一轉,一滴墨落在紙頁上,竟化作隻蒼鷹,展開翅膀從畫中飛出,在瑤池上空盤旋一周,才又落回紙上,變成個墨點——正是華山之巔的“鷹嘴崖”。
玉瑤畫的是《瑤池春意圖》,她不用淩雲筆,而是以指尖蘸墨,在流霞紙上輕掃慢抹。指尖過處,墨色竟分出五彩:嫩綠是新抽的柳絲,粉紅是初綻的桃花,淡藍是溪澗的流水。畫到興處,她對著紙麵輕吹口氣,畫中的桃花忽然飄落,化作漫天花瓣雨,落在眾仙的發髻上,帶著淡淡的墨香。
“陛下的畫有山河氣魄,臣女的畫隻得些花草意趣。”玉瑤放下指尖,坦然笑道。張興東卻搖頭:“仙子這‘指墨生花’,已臻化境,朕的畫雖有氣勢,卻少了這份靈動。”畫藝比拚,也算平局。
最後比書。張興東寫的是“國泰民安”四個大字,用的是楷書,筆力遒勁,每個字都如銅鑄鐵澆,透著帝王的威嚴。字落紙上,金光四射,竟在瑤池邊化作四座石碑,將四字拓印其上,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會磨滅。
玉瑤寫的是首七言絕句:“瑤池霧鎖竹森森,弦上流霜化蝶吟。三界清寧風自暢,無需鐘鼓震雲深。”她用的是行書,筆勢流暢如流水,墨色隨著詩句的意境變化——寫“霧鎖”時墨色朦朧,寫“蝶吟”時墨色輕快,寫“風自暢”時墨色舒展。最妙的是最後一句,她收筆時手腕輕顫,最後一個“深”字的捺腳竟化作隻青鳥,銜著詩句飛向雲端,將字跡印在了天上的流雲上。
“好一個‘無需鐘鼓震雲深’!”張興東望著天上的雲字,朗聲笑道,“這正是朕治國的心意——若三界安寧,何需威嚴震懾?仙子這詩,說到朕心坎裡了。”
三局下來,琴平,棋勝,書畫平。太白金星剛要宣布結果,張興東卻抬手止住:“不必算了。今日與仙子切磋,朕才知,雅藝之道,從無勝負。”他看向玉瑤,眼中帶著欣賞,“你以琴音化蝶,是柔;朕以琴音禦星,是剛。你以棋勢迂回,是智;朕以棋勢強攻,是勇。剛柔相濟,智勇相融,才是雅藝的真諦。”
他轉身對眾仙道:“傳朕旨意,將聽風榭賜給玉瑤仙子,再添一架‘和鳴’琴,與她的‘流霜’相配。”又對玉瑤笑道,“至於朕的《三界祥瑞圖》,還請仙子題詩,就用你剛才那首‘無需鐘鼓震雲深’,如何?”
玉瑤屈膝謝恩,水綠紗裙在霞光裡如荷葉輕搖:“臣女遵旨。”
此後,淩霄殿旁多了處雅集之所,每月初一,張興東便會與玉瑤在此切磋琴棋書畫。有時是張興東以棋喻政,講如何在複雜的局勢中尋得生機;有時是玉瑤以琴寄意,奏一曲《民生樂》,弦音裡滿是田間的稻浪與桑間的笑語。眾仙也常來圍觀,漸漸明白——帝王的威嚴,不止在金戈鐵馬,也在筆墨丹青裡的民生;仙子的清雅,不止在流風回雪,也在琴音棋勢裡的乾坤。
有次,東海龍王來天庭述職,見張興東正與玉瑤在觀星台對弈,忍不住湊過去看。隻見棋盤上黑白子交錯,竟擺出了東海的潮汐圖,黑子是漲潮,白子是退潮,每顆棋子的位置都與實際潮汐分毫不差。
“陛下與仙子這棋,竟能測潮汐?”龍王驚歎。
張興東落子笑道:“何止潮汐。這棋裡有三界的氣運,你看這顆白子,”他指著棋盤中央,“是玉瑤仙子落的,代表著人間的文風,文風盛,則氣運昌,正如這白子,看似柔弱,卻能盤活全局。”
玉瑤指尖輕點棋盤,一顆黑子應聲而落:“陛下這顆黑子,是邊關的安寧,安寧固,則四海平,剛柔相濟,方是長久之道。”
龍王望著棋盤,忽然明白為何三界近來愈發安寧——原來帝王的心思,不止在淩霄殿的朝會裡,也在這琴棋書畫的雅韻中。當威嚴裡多了份清雅,當清雅中含著份擔當,三界的風,自然就順了。
後來,那幅《三界祥瑞圖》被掛在淩霄殿的正中央,玉瑤題的詩就在圖側,字裡行間的墨香與畫中的霞光交融,竟讓圖裡的麒麟活了過來,每日在畫中踏雲而行,蹄下生花。有仙童說,深夜路過淩霄殿,常聽見殿裡傳來琴音與落子聲,時而雄渾如龍吟,時而清越如蝶舞,交織在一起,像極了三界最和諧的韻律。
而玉皇大帝張興東與玉瑤仙子的“琴棋書畫大pk”,也成了天庭的一段佳話。眾仙都說,那次比拚哪裡是分勝負,分明是兩位智者在以雅藝對話——告訴三界,治理天下,既要如棋般運籌帷幄,也要如琴般體察民心;既要如畫般勾勒宏圖,也要如詩般溫潤綿長。
就像那盤未下完的棋,黑白交錯間,藏著的不是輸贏,而是三界最本真的模樣:剛與柔相守,智與勇相伴,威嚴與清雅相融,方能成就真正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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