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洲歎了口氣,收起電話,走到安知夏身邊。
把安知夏放回輪椅上後,傅淮洲蹲在她麵前,用儘最後的耐心說:“知夏,之前,我和林染都不和你計較。”
“我顧念你當年求華神醫救我的舊情,即便林染真的給我抱怨了些什麼,我也替你擋過去了,但不代表我蠢,不代表我真的看不懂你在做什麼。”
“知夏,這麼多年,無論是給你錢財,還是幫你鋪平學術前途,每件事我都依了你。”
“這是我當初對你的承諾,我理應做到,且實際上我也做到了。”
“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耍任何小手段,來達到你的目的,明白嗎?”
“我不想再處理生意以外的任何麻煩。”
傅淮洲冷冷看著安知夏,發出最後通知。
安知夏的手下意識搭在傅淮洲送給她的滿鑽項鏈上,像是害怕這一切離自己而去,對著傅淮洲猛猛點頭。
看著傅淮洲離開休息室的背影,安知夏深深明白自己一直都誤判了情況。
她曾暗自揣測過。
按道理,傅淮洲不可能看不懂她做的很多小動作。
如果他真沒看懂,說明他把自己當成了自己人,不曾疑心她,這對於她而言不可謂不是個好消息。
但如果傅淮洲心裡明白她做的一切,卻沒有拆穿,對她依舊維護如常,說明她在傅淮洲心裡的分量著實不輕……
無論是何種猜想,都讓她更加堅信自己一定能坐上傅太太的位置!
可萬萬沒想到,傅淮洲從未戳穿過她的原因,竟隻是,怕麻煩。
安知夏感到背後升起一陣涼意。
為自己,也為林染。
原來所有人,無論在傅淮洲心中喜與不喜,最重要的僅是不能帶給他麻煩。
突然,安知夏瞳孔裡布滿了驚恐。
她趕緊給安靖北打去了電話:“喂,哥,快把人送回去,計劃取消!”
“什麼?!”安靖北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篤定變為奇怪,“為什麼取消?”
“知夏,你不知道你出的主意有多好,你不知道現在外麵有多熱鬨。”
說著,安靖北的嘴角不自覺揚起嘲諷的弧度。
此刻,大廳裡正一片混亂。
消失一年之久的林遠文竟出現在了會場的大屏幕上。
“傅淮洲,訂婚快樂。”
“但傅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
“你是不是忘了一些,對傅氏集團很重要的事……”
“如果傅總忘了,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下……”
接著,林遠文念了幾件傅氏集團在招投標中違法的情況,隻是關鍵信息都被隱去。
就連傅氏集團,他也隻是稱作“某集團公司”。
“彆緊張,我隻是在念我剛剛創作的商戰情節,沒有任何含沙射影的意思。”
最後,林遠文對傅淮洲發出了警告:“傅總,對於這件事,我希望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下一次大家再看見我創作的情節,可就是在新聞頻道上了。”
會場一片嘩然。
工作人員趕緊去後台切斷了視頻播放。
“傅總,排查過了,今日宴會裡的工作人員沒有問題。”
“是有黑客入侵了電腦。”
傅淮洲在腦海裡思索,原本沉寂一年的林遠文突然在這時候跳出來搞事……
“林染!”傅淮洲怒吼一聲,讓人馬上把林染帶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