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洲哥……”
安知夏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淮洲,雙唇顫抖。
“道、道歉?”
她拉著傅淮洲的手,著急求證。
安知夏手心冰涼,卻顧不上這麼多,她現在隻在乎,以前她對林染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那時的傅淮洲都替她遮掩過去了,連重話都沒怎麼對她說過。
而現在,他居然直接讓她道歉?!
還是當著一禮堂人的麵!
“淮洲哥,我不是故意的。”
安知夏顧不上震驚,立刻換上了從前那副嬌弱無助的麵孔,雙手拉著傅淮洲的胳膊輕輕搖晃著。
而傅淮洲緊繃的神色,也看似有些許鬆動……
是了!
隻要她和從前那樣,無助地看著傅淮洲、仿佛全世界都要為難她,而傅淮洲,就是那個唯一能救她的人。
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一邊!
可惜,安知夏這一次是失算了。
隻見傅淮洲稍稍使力,便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安知夏,並再次蹲在安知夏麵前,語氣溫和。
“知夏,做了錯事,就要認錯,知道嗎?”
“無論,你是不是故意的。”
瞬間,安知夏的心如墜冰窖。
或許旁人沒有注意到,可她清清楚楚地看見,傅淮洲注視著她的眼神,竟然劃過一絲不耐!
她輕聲喃喃:“無論,我是不是故意的……”
安知夏立刻明白了傅淮洲的意思。
他早就知道,她是被陷害的!
是何蘭母親故意使計讓她的輪椅絞進桌布,故意讓她拉倒香檳塔的!
但是,他現在不在乎。
他隻想儘快讓這件事情過去,哪怕是舍去安知夏的麵子。
安知夏認命低頭道歉。
她很久很久沒有在這麼多人麵前出過醜了。
上一次,還是她還跟著親生母親的時候。
那時,時常被鄰裡嘲笑是個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
但她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臉麵上。
她現在在大腦裡飛速盤算的是,傅淮洲如此反常的表現,是單純因為畏懼何家的勢力,還是,已經打算舍棄她了。
簡單低頭道歉後,安知夏推著輪椅便準備離開。
結果,何蘭母親卻沒打算這麼簡單就放過她。
幾個保鏢把她團團圍住,不讓她離開。
“何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
在安知夏無比期盼的注視中,傅淮洲終於開口了。
他眉心微擰,不知道何蘭母親還打算讓他們如何低頭。
畢竟,他們此行是代表了傅氏集團的臉麵。
儘管他不能為安知夏說清楚被設計冤枉了的實情,但也不會任由何家拿捏打臉!
“小傅總,你誤會了。”何蘭母親一改剛剛的不依不饒,換上了一副和善的麵具,示意其中一個保鏢推著安知夏,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