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問道:“長安危急,在座的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咱們關起門來說話,這勤王令,諸位如何看待?”
田豐沉吟道:“長安危急,正是主公出手的時候。”
袁紹問道:“為何?”
田豐解釋道:“我們距離長安其實不遠,曹操也是我們的盟友。”
“我們大可以派兵支援長安。”
“西涼軍將領雖強,卻是一盤散沙,實力大減,武將間的配合遠不如董卓統領時期。”
“以我們的實力,隻需要略微出手,便能與朝廷裡應外合輕鬆擊敗西涼軍。”
“屆時我們可以以大功之勢插手朝廷中央。”
“以王允的實力,無法和主公對抗。”
“主公此時插手,日後主政朝廷的幾率很大。”
袁紹似乎對田豐的看法不太滿意,於是問道,諸卿還有沒有彆的看法?
郭圖卻反對道:“我認為不必理會。”
袁紹提起了興趣。
“哦?”
郭圖擅長察言觀色,一看袁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主公的心思。
於是沿著袁紹的心思,郭圖說道:
“王允的兵力足夠抗衡西涼軍,無需擔憂。”
“可南邊的劉備步步緊逼,我們不得不防。”
“如果我們此時把兵力撤出一部分支援長安,恐怕我們無法對劉備形成兵力上的壓製。”
“況且,西涼軍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天子,隻要不傷害天子,天子還在,大漢就還在。”
“我們不必為此慌張,亂了陣腳。”
沮授沉吟道:“我倒是認為這是一個迎回天子的好時機。”
“我們不必完全擊敗西涼軍,隻需要抽出一小部分軍隊擊破西涼軍一門軍隊,將天子搶到手上即可。”
“隻要趁亂把天子搶到手上,我們就帶著天子即刻撤離,回到冀州。”
“到時候,我們便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
“隻有我們能主動攻擊彆人,彆人不能主動攻擊我們。”
“否則就會失去大義。”
“那劉備不是喊著要匡扶漢室嗎?”
“我們以天子的名義讓他把報紙交給我們,你覺得他會不會聽?”
“如果他不聽天子命令,那他所謂的匡扶漢室就是虛言,那他就是逆賊。”
“逆賊的報紙誰敢看?誰敢投稿?”
“就算不能完全抹殺掉報紙的輿論權,我們有天子在手,輿論權也能與之抗衡一二,不至於處處處於被動的局麵。”
田豐眼睛一亮:
“公與所言極是,我們根本不需要派大軍擊破西涼軍。”
“隻需要派一支精銳把天子從長安城中帶出來即可。”
“嗬,同時,那王允...也必死,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擋在主公麵前了。”
“天子尚幼,隻能聽主公的,到時候主公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總領天下軍政大事也未嘗不可!”
“而且我們也可以以天子的名義對劉備發動輿論,不至於在輿論層麵被劉備逼得處處被動。”
“如此一來,我們就用了最少的成本做成了最大的事!”
田豐是個直來直往的人,既然袁紹說關起門來自己人說事,他也就不避諱什麼逆賊發言了。
有什麼就說什麼,增加溝通的效率。
但袁紹臉上仍然沒有欣喜之色。
歎息道:
“劉備在河對岸盯著我,我不敢抽開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