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玄天劍宗後,因著師兄不在,森生擔起了師兄的擔子——駕車。
車廂裡倒是坐著三個沉默不語的女嬌娥。
當然天麗可是個假小子,跟“嬌”字搭不上邊兒,可她說話的腔調,禦中似有媚氣。
小茵麵相清冷,細眉、丹鳳眼,頗為古典,猶如仕女圖中走出的可人兒,吃倒是沒吃成微胖,瘦瘦弱弱的未經楊柳風。
雨晴這貨,雖說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氣派,但舉止大方得過了頭,有些許糙啊。
森生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覺得有些許悶。
入秋後,萬物逐步枯榮,樹枝頭的葉片隨風而墜,鋪了一路黃。
這秋倒像是一下子染上了白布,染得沒了層次,一片通黃。
車軲轆壓上了路上的石塊,驚顫了黃葉,搖晃了車廂。
車在淡藍色的光暈中,沒了影兒。
至花雨宗。
“花雨宗這名兒聽起來比越天閣娘多了。”雨晴摸了自己的下巴,問道,“莫非同越天閣一番,是女先祖建的門派?”
小茵微停了自己的嘴,愣了兩三秒,又嚼了起來。
“花雨林是南嶺國的一片國土,許是依著這片地名。”天麗說罷,打了個嗬欠,砸吧了一下自己的嘴,兩眼略有些空,“你是打算一個一個的去?”
雨晴點了點自己的頭:“也不興分頭行動。”
“小爺我頂多拉車拉今天一日,明兒個我可不駕車了。”
車外,森生的聲音響起,洪亮中也透露了一絲懶散:“這關頭,馬上都要終考了,這麼來來往往的竄,怕是要在同僚中墊底了。”
“聽聞,這終考的排名單會往家裡遣,是不是真的?”天麗將自己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弄得雨晴一嗆。
這麼一聽,竟跟她原本世界的考試沒個兩樣了。
“這製度該不會是金長老給倡議的吧?”雨晴倒吸了一口氣,地球人誠不欺地球人,擱哪兒去,能忘記考試哈?
“不曾聽說過,但這些規矩製度要麼從古傳來的,要麼就是他們這群老家夥自個兒想出來的。”天麗的眼皮像是更重了些許,要往下耷拉,“今日,不知為何,本公主困得很。”
“天氣的原因吧,今天有點兒陰晴不定。”雨晴連忙回聲兒來。
她確實會受到天氣的影響,雨天感到低靡,晴天感到活力,渾身都有著勁兒。
“不知為何眼皮兒總在跳。”天麗有些許擔憂的,用手指滑了自己眼皮,她的睫毛長而密,卷翹極了。
因著她動不動打嗬欠,她的眼眶裡浸了淚,淚眼盈盈。
雨晴從她的瞳孔裡,望著自己的模樣,覺得有些許陌生。
在她原本的世界,她在外人看來,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從來不主動去跟人說話,也從來不會去主動向彆人示好,活潑開朗算不上。但好在跟自己較為親密的朋友在一塊兒,還算是健談,隻可惜了骨子裡還是帶著那點兒原生家庭給出的“自卑”。即使旁人覺得她有些許“自信”,那也不過是她靠一點兒勉強的成績“掙”來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筆尖,語道:“等會兒就停下來吧,我下車,你們回越天閣。”
小茵抓紅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可。”
這兩字從她嘴裡嘣出來後,她立即將紅棗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