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夜天冷不丁一聲喝,一把劍豎在了他的麵前,他一手握著劍柄,一手引氣,從劍刃滑向了劍柄,整把劍都發出了紅色的光芒。
紅色的劍氣,彈出了道如鐮刀彎曲的波紋,逐漸擴大。
女魔冷哼一聲,騰空,敞手臂後退。
一片羅曼蒂克的古代情韻場景,瞬間改頭換麵了來。
黑漆中,骷髏頭張著嘴,沒了牙齒,頜骨裡立著微弱的燭光,燭光照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隱約看出石壁上有著鮮血繪成的簡筆兒童畫,像極了西班牙原始人的拉斯科洞窟。那點點光斑,是貓頭鷹的黃色瞳孔,時不時響起饑渴的鳴叫。滴滴答答的,是不知來處的水順著倒垂的石柱往下落,落進了一片死水坑裡,暈開了波紋。
剛還羅曼蒂克到讓人忍不住想上去翻幾個跟頭、同伴侶嬉戲的帷幔床竟是一大塊冷冰冰的空心珊瑚石,石頭上搭著野獸的皮毛,那皮毛像患了皮膚病的狗,禿了一塊又一塊,滿是傷痕。
“c,真讓人尿急。”
雨晴忍不住自己用大拇指頭掐住了自己的人中,她眼中的這圈景象,讓她心情不止一般的複雜。
再看看這比妖還妖上幾分的女主人竟也換了身黑色的衣裳,破破舊舊的留著蟲咬樹葉的洞。
上揚起飛的細眉,沒有血色的唇,灰白色的瞳孔,配著淩亂的白發,削若劍尖的下巴,一舉一動透露著說不出的僵硬,活脫脫像剛從土裡爬出來的鬼,沾了點兒半人的味兒。
“看見你祖奶的真身了?”
女魔挑起了自己的眉,那眉毛在眉尾處一折,彎出了個彎兒。
“我師兄祖奶可是人,你是魔,八竿子打不著。”
雨晴沒好氣地轉了一圈手上的竹笛,又將竹笛架在了唇邊。
夜天卻朝雨晴伸手示意:
“我們二人至此,是想您放了李長老,放我們越天閣一馬。”
“有何益處?”
“好處多多啊祖奶,入股不虧。”雨晴收了竹笛,搓了搓自己的小手。
小土狗搖了搖自己的頭,小聲嗚嗚著,似乎在傳達自己的不滿。
女魔是沒把雨晴放在眼裡,滿眼是夜天。
夜天道:“越天閣雖勢弱,若有魔族幫襯,定會登頂。此時,魔族便可一統天下。”
女魔哈哈,仰身大笑,硬是下了個腰。
雨晴好怕她折了自己,果不然見她半天才又直起了自己的身子。
“吾魔族可沒把人間放這裡。”女魔伸出自己的手指,戳進了自己的瞳孔裡,又將手指拿了出來,豎著中指指向天,“是要那裡。”
雨晴內心一咯噔,原來這魔界是要攪天界的屎,那沒什麼大問題了。
道相同,應相謀。
“早說啊,一家人。從今往後,你,魔界,我,越天閣,相親相愛,共同發家,大鬨天宮。”雨晴上前,兩手握住了女魔的手。
夜天一排黑線,小土狗的舌頭也定在了外麵。
什麼也沒有發生,卻又什麼也發生完了的感覺。
“大鬨天宮?”女魔念叨了這四個字後,又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好詞,真是個好詞。不僅要鬨,要讓天成為地,讓地成為天,哈哈哈……”
“是的!我們要加油!要一起努力!搞死天上的他們!”雨晴也異常興奮,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她不愧是女主,這掛開得真美滋滋呀,送魔族大隊給她搞天,咳,差點把師父給忘了,“我師父呢?祖奶?”
女魔停止了自己的笑聲,冷冷看著雨晴:
“他從何而來?”
“他娘胎裡而來。”
“罷了。放了他可以,不過得戴上鏈子。”劇情啊!
“鎖魂鏈。”
“噗。不好意思,想多了我。”雨晴在女魔的注視下,鬆開了自己握著她手的雙手,搓了搓自己的小手。
內心是完完全全的yes!yes!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