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再度變化,葉曉還沒緩過來就已經出現在一所醫院門口,手中還拿著一張紙質報告。
“馬…”
他剛想開口卻愣住。
“什麼…?”
“我怎麼在這?我不是準備去博物館…”
打量著周圍熟悉的感覺傳上心頭,手上的報告勾起零碎回憶。
“我…”
“我為什麼感覺經曆過?”
拿起報告,令他沒想到的是看到的居然不是那熟悉的字,而是輕微感冒四字。
“嗯…?”
“好像不對?我為什麼感覺不是這四字?”
“嘶…”
“我真病了,沒什麼大事居然還不高興了…”
“剛剛我想什麼來著…”
葉曉突然發現剛剛好像經曆了什麼,但現在居然想不起來了?!
“我好像要找馬雲國?我找他乾啥來著?”
“嘖,最近怎麼記憶越來越差了,唉…”
雖然葉曉感覺到不對但是又無法訴說出來,仿佛做了好幾場夢?
“餓了…得整些吃的了。”
肚子傳來的饑餓打斷他的思考,晃了晃腦子決定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回家。
……
葉曉走在夜間的小路上,一路上他總感覺有諸多不對,比如熟悉感,許多事和自己的所做所為他都感到無比熟悉,仿佛不是第一次經曆,但卻又記不起什麼時候經曆過。
“我是魘住了?怎麼渾身都不對呢…”
葉曉隻感覺越想就越模糊,甚至連異常感都快消失了。
“”
“我到底乾沒乾過?!”
莫名的一股怒火從他心底燃起,剛好前方有塊石頭,葉曉一腳直接把那石頭踢飛出去。
咚…
隻見那石頭被葉曉踢得朝一旁草叢裡飛去,隨後傳來什麼東西被擊中的清脆響聲。
“哎呦我去!”
“那個孫子偷襲老子!”
一聲攜帶著怒意的哀嚎從草裡傳出。
葉曉一愣,隨即拔腿狂奔。
不跑快點等會葉曉得被打成葉堯!
……
不知跑了多遠,反正他是一步沒敢慢。
葉曉氣喘籲籲的靠在一條巷子裡的牆上,怕被追上所以他特地跑進這種繞來繞去的巷子中。
“嘶,誰家好人蹲草叢裡的?!”
發出幾聲抱怨後他才坐到地上,習慣性的把手往口袋伸去,但是卻撈了個空。
“嗯?我的…”
“我的什麼?”
葉曉明明記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從兜裡拿點什麼,但一時沒摸到他居然忘了要乾什麼。
“我好像把什麼習慣忘掉了?”
靠著牆,葉曉望著空空如也的手上陷入沉思。
這時他聽到小巷裡傳出細小聲音。
“醒…你說的話…”
“你在騙…辦法…”
“等著…回來…”
若有若無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不知道是隔太遠還是對方說的實在太小聲,葉曉隻聽到些許,但完全不懂什麼意思。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葉曉沒放心上,隻當有人在吵架。
呼出一口大氣,拍拍身上的灰,他朝另一頭走去。
夜裡的小巷燈光很少,幾乎看不到什麼,葉曉都是靠著牆慢慢摸索前進。
葉曉踩著翻卷的柏油路走出巷口,一股熱浪裹著油煙撲麵而來。他摸著發燙的後頸鑽進街角麵館,塑料椅背的裂痕正好卡在肩胛骨位置——這個角度讓他想起某種被利器抵住後背的錯覺。
不遠處一家小麵館的招牌在閃爍著,葉曉看了周圍發現沒有什麼想吃的,隻好朝那麵館走去。
葉曉推開玻璃門時,吊扇正在攪動麵館的油煙。
他選了靠牆的位置,塑料椅背的裂口勾住t恤下擺,這個被輕微拉扯的觸感突然讓他後頸發緊——像是曾經有誰拽著他躲過箭雨,但記憶比碗裡蒸騰的熱氣還要模糊。
“一碗招牌。”他話音剛落就怔住了。這個軟綿綿的尾音不屬於自己,倒像是替某個嬌俏少女發出的回響。
老板娘潑辣地應了聲,圍裙擦過他手背時帶起細微電流,仿佛有冰碴在血管裡輕輕炸開。
紅油辣子沉在碗底,他用筷子尖慢慢攪開漩渦。某個夜裡喂人喝藥湯的畫麵在眼前閃回,湯匙磕碰青瓷碗的脆響竟與此刻筷尖碰碗沿的聲音重疊。空調水滴在頸後,他縮脖子時瞥見玻璃門上的反光,恍惚間自己似乎束著素雪長發。
“冰法開怪了!”隔壁桌中學生拍著手機嚷嚷,濺出的麵湯在桌麵暈開冰裂紋。
葉曉手一抖,辣油星子崩進眼睛,生理性淚水湧出的瞬間,他仿佛看見有人持劍斬碎漫天冰棱,劍柄綴著的穗子掃過自己鼻尖。
老板娘拎著拖把經過,84消毒液的味道刺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那股刺鼻的化學氣息裡,突然混進來幾縷說不清道不明的冷香,像是有人把雪山鬆針碾碎在他顱腔裡。
他猛灌半杯涼茶,杯壁凝結的水珠滾落桌麵,在陳年油漬上畫出個殘缺的日輪印記。
走出麵館時,夕陽正卡在兩棟寫字樓之間。葉曉摸出手機想拍,卻發現鏡頭不知何時沾了抹紅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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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景框裡扭曲的光斑讓他想起某個劍穗的流蘇,可當他使勁眨眼,那抹紅色又變回尋常的重慶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