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斷裂的鐵軌前行,灰界的天空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紫色,像是被某種力量汙染了一般。
厚重的雲層中偶爾閃過幾道暗紅色的電光,卻聽不見雷聲,仿佛這片天地已經失去了發聲的能力。
空氣中飄浮著細小的灰燼顆粒,在三人周圍形成一層薄薄的灰色霧靄。
那些灰燼偶爾會粘在人的皮膚上,帶來輕微的刺痛感,就像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啃噬。
"這灰界比我想象的還惡心。"
簡長生用袖子擦了擦臉,結果蹭了一手黑灰。
他盯著手掌上那些細密的黑色顆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你們說,這些灰該不會是死人燒剩下的吧?"
陳伶走在最前麵,聽到簡長生的話,他頭也不回地說:"恭喜你,答對了。"
"臥槽!"簡長生猛地甩手,像觸電般跳了起來,黑色灰燼從他指間簌簌落下,"紅心,你故意的吧?"
張可凡沒理會兩人的鬥嘴,他的目光落在鐵軌上。
那些鐵軌表麵泛著詭異的暗紅色光澤,即使在灰暗的環境中也能看出它們並非普通金屬。
三人已經走了整整一天,天樞界域依然不見蹤影。
期間簡長生想要坐在鐵軌上休息,結果屁股剛碰到軌道就"嗷"的一聲彈了起來,像是被烙鐵燙到一般。
"臥槽,這什麼鬼東西?"他揉著屁股,一臉痛苦。
"畢竟要防止災厄破壞,肯定在上麵搞了點奇特的東西。"
張可凡解釋道,隨即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休息。
陳伶也是如此,他靠在斷裂的水泥柱旁,閉目養神。
"行吧,正好我也來到四階了,試一下我的領域。"
簡長生罵罵咧咧地吐槽了一下鐵軌,然後看向已經打盹的陳伶和坐在旁邊的張可凡。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探尋體內那股新獲得的力量。
張可凡正思索著去哪找鬼神道擁有者,突然,一道恐怖的殺意幾乎凝結成實質,瞬間讓他寒毛倒豎。
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他猛地抬頭,隻見一道領域瞬間將這片區域籠罩。
濃重的霧氣中,簡長生的身影緩緩浮現,他的雙眼變成了純粹的黑色,沒有一絲眼白。
恐怖的殺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周圍的灰燼被無形的力量攪動,形成一個個小型漩渦。
"黑桃,你發什麼神經?你這架勢是要召喚領域殺我們?"
張可凡迅速起身,察覺到不對勁,簡長生的氣息完全變了,就像換了一個人。
而剛打盹去劇院抽樓羽技能的陳伶也在此刻猛然驚醒。
兩人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簡長生,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攻擊。
簡長生那古老的殺意瞬間鎖定住兩人,就在張可凡準備先發製人的時候,一聲悶哼響起。
簡長生如夢初醒般臉色煞白,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迷霧散去,領域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可凡謹慎地走過去,變出一根細長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簡長生的後背。
"不是,梅花你拿你那破木棍戳我乾什麼?都不知道過來扶一下嗎?還有你,紅心,都看著乾嘛,過來扶我一下。"
簡長生趴在地上,艱難抬頭,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一副被掏空的模樣,。
"你都一副要殺我們兩個的架勢,誰敢扶你啊。"
張可凡如此說道,但還是走過去將對方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