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凡的精神世界中,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
姚清背對著張可凡,雙手靈巧地操縱著數百根繡絲,那些銀綠色的絲線在他指間流轉,編織著一幅複雜的立體圖案。
每一根繡絲都閃爍著微光,在灰霧中勾勒出一座微型城市的輪廓,街道、建築、行人栩栩如生。
"比我預計的回來得早。"
姚清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在空曠的精神世界中回蕩。
他的手指依然在快速移動,繡絲編織的城市正在添加細節。
張可凡的腳步聲戛然而止。他站在距離姚清三米遠的地方,瞳孔映照著那座繡絲城市。
"陳伶重傷。"他直截了當地說,聲音比平時低沉,"我的繡絲技術不夠,需要你指導。"
姚清手中的繡絲突然全部靜止。
那座微型城市定格在某一瞬間。
他緩緩轉身,眉頭緊鎖,灰霧在他周身流轉。"我出去看看。"
姚清說著,身影開始變得模糊。
外界,簡長生蹲在昏迷的兩人身邊,一會兒戳戳張可凡沾滿石粉的臉,一會兒摸摸陳伶微弱的脈搏,活像隻焦躁的猴子。
"這都什麼事啊......"
他自言自語,"狗日的紅心,還說放心好了,不會爆的......"
突然,張可凡的身體猛地一震,睜開雙眼。
"梅花?"簡長生試探性地叫道,手指還停在半空。
張可凡平靜地說道。"你按住紅心的肩膀。"
簡長生眨了眨眼:"好。"
靈魂狀態的姚清從精神世界走了出來沒有說話,立刻有數十根比之前精細數倍的繡絲從指尖迸發。
簡長生看得目瞪口呆:"等等,我這是見鬼了?"
在他的視線裡,就是空氣中突然憑空蹦出十根繡絲。
"彆鬨。"張可凡皺眉,"按好紅心。"
姚清的雙手如穿花蝴蝶般舞動,繡絲如同有了生命,精準地鑽入陳伶每一處傷口。
最神奇的是,這些繡絲進入體內後竟自動分叉,形成更細的支流,如同真正的血管和神經般延伸開來。
銀綠色的光芒透過陳伶的皮膚隱約可見,在他體內構建出一張精密的光網。
"臥槽......."
簡長生看得入神,差點忘記按住陳伶的肩膀,"這技術......梅花你什麼時候能學到這程度?"
張可凡沒有回答,專注地看著姚清的操作。
隨著繡絲網絡的深入,陳伶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口中溢出更多鮮血,將胸前的衣襟染得更加暗紅。
"臥槽!他是不是要死了?"簡長生驚慌失措,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
"不要急。"張可凡開口道,聲音異常冷靜,"這是繡絲在封住他的出血口。"
姚清全神貫注地操控繡絲,隨著最後幾根繡絲就位,陳伶胸口浮現出一個發光的綠色網絡圖案,如同活物般蠕動著覆蓋在傷口上方。
漸漸地,他的呼吸平穩下來,臉上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暫時穩定了。"姚清長舒一口氣,"但他的身體受損嚴重,需要時間恢複。"
簡長生看了看陳伶胸口的發光繡絲,又看了看張可凡,突然咧嘴一笑:
"行啊梅花,深藏不露嘛!什麼時候都能喊鬼給你助陣了,不愧是死神乾兒子。"
他故意把"乾兒子"三個字拉得老長。
張可凡懶得理他,伸手想擦掉臉上的石粉,卻發現那些粉末已經乾結在皮膚上,想擦掉起碼得有水源,於是冷冷地瞪向簡長生:
"這筆賬該算了。"
簡長生後退兩步,乾笑道:"那什麼,紅心還需要照顧......"
"他暫時沒事。"張可凡站起身,指間銀光閃爍,"正好用你試試新學的繡絲技術。"
"等等!梅花我錯了!我幫你擦乾淨還不行嗎——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