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姨娘略微反應,雖然她有不明白的地方,不過沒有細問,點點頭應下。
陵容則又開口:“如今我這裡銀錢困頓,此番需要花費不少,算我先借姨娘的。”
蕭姨娘大大方方說道:“哪裡用姑娘還,這不是外道了。”
又爽快站起身來就說:“那我先去。”
陵容點點頭應下,等蕭姨娘出去,她解了包裹拿出本《史記》來讀,從前覺得甄嬛日日手不釋卷,如今看來到底還是讀書有些用處。
不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就說借古喻今,有些事兒古人早已看得清楚明白。
這邊蕭姨娘去了前院,到底花姨娘嫂子還是有了些避諱,把正房鎖了,自個兒躲在東廂房裡嗑瓜子,滿地瓜子皮,也不是講究人。
蕭姨娘進去,她都不帶理的,見蕭姨娘也沒動氣,她才來了些興趣。
蕭姨娘麵上堆笑說道:“她大嫂,姑娘方才和我說了,我們這初來乍到還要仰望她大嫂你,方才是我不對,你彆往心裡去。”
花大嫂本來就是輕薄張狂的人,見蕭姨娘服軟,麵上笑容深了幾分。
“誒呦,您是牌麵上的人,哪裡用得著和我賠禮,嗨,這不是話趕話說到一塊去了麼。”
都說話不打笑臉人,蕭姨娘趁機坐下,花大嫂也難得分了些瓜子給她,隻不過神色倨傲。
蕭姨娘也跟著吃了幾顆誇讚道:“嗨,還是花大嫂你會享受,我竟從來沒吃過這樣好吃的零嘴。”
直把她哄得飄飄然,見時候差不多了,蕭姨娘開了荷包就拿出兩個五兩的銀錠出來。
上好的雪花銀錠,陽光一打像是發光一般,把花大嫂看得直瞪眼。
花姨娘從前在青樓裡,她哥哥吃喝嫖賭占了個全,這還是安比槐贖出了花姨娘,靠著她接濟,花大嫂一家才好過了些。
可到底沒什麼家底。身上這料子還是好說歹說從花姨娘手裡誆騙來的。
蕭姨娘見了就笑著說:“大家都是親戚,姑娘也不願做惡人,隻不過到底男女有彆,花姨娘大哥回來,這也不便宜。”
見花大嫂迷糊,蕭姨娘就接著說:“姑娘的意思是把前院和後院的門堵了,在後院另開一個門,這樣大家各走各的,也是方便。”
花大嫂聽了就放下心來,本來擔心這姑娘回去報信攆他們走,她心裡也明白,小妾的親戚哪裡正經親戚。
眼下隻是開個門罷了,看來這姑娘也是個軟性子人。
見她又有了笑模樣,蕭姨娘接著說:“到底不能讓你們夫妻破費,這不姑娘特意給了銀錢。”
花大嫂聽了笑容深了起來。
蕭姨娘又說:“不過……”
花大嫂有些緊張,蕭姨娘接著說:“不過,姑娘聽說花姨娘大哥走南闖北,動了念頭,說小時候吃過一種脆柿子,如今特彆想念,若是她大哥能買些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花姨娘聽了心裡一鬆,滿口應承下來,蕭姨娘將銀錢推給她,把她笑的開了花。
把銀錠拿在手上不停哈氣擦拭。
心裡打定主意,等那死鬼回來就讓他一個人乾活,省下來這銀錢。
蕭姨娘借機告辭,在村口坐了牛車出去,先去錢莊取了錢。
一路上晃蕩,等到了地界,蕭姨娘下來一看,幾間青磚瓦房,門外種著棗樹,也算是中等人家。
吩咐驢車候著,她去敲了門,過了一會一個中年婦女開了門,蕭姨娘見她戴了個銀簪子,麵容慈和,穿了褐色短襖,深藍裙兒,倒是看著端莊。
她笑著說:“我是容姑娘打發來的,特意尋她舅舅有事相商。”
這婦人一聽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麵容一緊將她迎了進去。
蕭姨娘進來看見院裡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不由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