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家裡十分熱鬨,安母更是讓趙婆子打了酒來,一家人吃吃喝喝,她心裡一鬆也有些醉了。
陵容讓趙婆子熬了些醒酒湯來服侍她喝了,又和蕭姨娘一道替她洗漱完侍候她睡下。
見她哥哥還在挑燈苦讀,陵容點點頭,聽安母說哥哥日日苦讀不輟,但也十分有分寸,陵容就放下心來。
蕭姨娘隨陵容回了屋裡,她先是恭賀:“小主心想事成,真是難得。”
蕭姨娘知曉陵容的過往,從爹娘情絕的小姑娘,一步步設計除了挑撥父母關係的姨娘,又一步步暗中做起來生意,攢了不少銀錢。
入京後,更是做低伏小,和甄小主還有沈小主搭上了線,這哪一步不得精打細算。
陵容聽著她有些感慨,心裡也歎了一聲。
“是啊,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可真是艱難。”
蕭姨娘聽了就有些心疼,猶豫著說:“小主是不是入了宮還得幫扶兩位小主?”
陵容點點頭:“宮裡形勢不明,自然是得有人幫扶,想來我位份應該不高,正要靠二位姐姐。”
頓了頓還是蕭姨娘先開了口:“若不然明兒我隨大哥兒回家去。”
“曼娘到底年紀輕,況且小主入選,老爺估計心裡高興。”
陵容想了想拒絕了她:“這邊還離不得姨娘,姨娘給曼娘去信吧。”
“即便我入選,但位份不顯,爹也捅不出什麼大簍子來,明兒說不得沈家就要送了人來,狗兒和小豆子卻是可以先讓人接了來。”
頓了頓又說:“如今我入選,哥哥和表小姐的婚事就有了眉目,咱們不如同沈家做這珍珠生意。”
“之前是覺得齊大非偶,如今既然要結親,有些事兒反而能說個清楚明白。”
第二天,王嬤嬤果然帶了幾個人來,先是要給陵容行大禮,陵容讓人要連忙扶起來她,可她還是堅持。
“這是奴婢頭一回見小主,小主疼愛奴婢,這頭一回禮奴婢可要行。”
說完她笑著行了禮,又對陵容說:“夫人知道了大公子要回南邊,特意選了幾個人來。”
又接著說:“有一位是從前在南邊待過的管事,還有兩個機靈的小廝,原本也選了個婆子,也是害怕公子日夜行路,這婆子吃不消,這才作罷。”
陵容放下心來:“有伯母照料,我心裡放心。”
說著陵容看向蕭姨娘,她笑著拿出來幾個匣子,這是哥哥上京的時候帶來的。
林大舅怕陵容手裡不寬裕,又開了一批蚌,王嬤嬤有些好奇,等蕭姨娘開了匣子,她低低驚呼一聲!
蕭姨娘又拿了個盤子來,其實本應該是水晶盤子或是白玉盤,隻不過家裡到底底蘊淺薄。
就拿了個尋常帶邊的盤子,蕭姨娘笑著抓了一把珍珠隨意放了下去,隻聽大珠小珠落玉盤,清脆悅耳!
見王嬤嬤驚訝極了。
陵容笑著說:“我既然敢替哥哥求娶表姑娘,一來是因為哥哥有幾分才氣能中舉,二來也是因為家裡有些產業,隻不過因著家世這才沒有說個明白。”
“如今我同眉姐姐一道入宮,哥哥又要娶表姑娘進門,這才敢同嬤嬤說,還望嬤嬤不要見怪。”
王嬤嬤隨沈夫人在濟州,自然是靠海,哪裡沒有見過珍珠,隻不過海珠難得,這珍珠聽這意思是還能養,倒是讓王嬤嬤吃驚。
陵容見她沉吟,又笑著說:“也不瞞嬤嬤,這珠子卻是養出來的。”
她聽了失態問了句:“果真?”
陵容認真點頭:“果真!”
“嬤嬤也知道我家的家世,是萬萬守不住這方子的,因此我想著拿這方子同伯母一起做生意,我拿方子入股,和伯母八二分賬,也是我報答伯母的一點心意。”
見王嬤嬤還要說些什麼,陵容抬手又說:“我不過是出個方子,頂多出幾個顧問,大頭還得靠伯母來,不管是選址還是售賣,全靠伯母,拿兩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蕭姨娘選了三個匣子,一個小匣子是指甲蓋大小,這個數量最少,隻有個十來顆。
一盒是黃豆大小,一盒是綠豆大小,蕭姨娘關上匣子,又拿包裹包了遞給王嬤嬤。
陵容笑著說:“嬤嬤拿著回去同伯母說說,若是伯母有意,我去信讓舅舅來京,咱們再商量後續。”
王嬤嬤此時卻是有些後悔。
原本覺得陵容不過是機靈些,沒想到還有點石成金的本事。
早知道就應該使了手段,讓陵容撂了牌子,要成事很難,可要是壞事麼,可就太簡單了。
到了那時候,陵容要是落選了,夫人再出麵給大公子定下陵容。
雖然家世低了些,可陵容哥哥隻要能中進士,這娘家就有了底氣。
如今府裡正缺陵容這樣長袖善舞的主母!
機靈圓滑,又有真本事,真是可惜了。
她不敢麵上帶出來,更恭敬的說了句:“奴婢知道了,小主若有吩咐,打發人來和奴婢說。”
等她走了,蕭姨娘也有些不舍:“兩分是不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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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笑著說:“欲求先予,伯母想來也不會真正要八分利,若我想的不錯,或許她會六四分,咱們畢竟勢弱,到時候要個三分就成。等哥哥中了進士咱們就有了些籌碼。”
送走了哥哥,王嬤嬤第二天就又來了,連番推辭下陵容要了三分利,當下寫了信讓王嬤嬤打發快馬去追哥哥,讓他拿給林三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