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打著借梅子的緣由又來了陵容住處。
這時正碰上了芳白,采月連忙行禮:“見過姑姑。”
芳白笑了笑:“采月姑娘來了,我們娘娘正做著操呢。”
“姑娘是來要梅子?”
采月連忙點頭,芳白就笑著說:“賢妃娘娘讓我前些日子做了不少果脯,姑娘若是不急,等一等我去給姑娘拿。”
采月連忙謝過,進了屋裡,一個看著五十多的婆子正陪著陵容。
采月知道這是江婆子,陵容求了太後賞了兩個婆子下來,另一個婆子在惠嬪那裡。
婦人生產後需做調養,尤其是盆骨受損,需要勤加修複,采月進去時候,江婆子正輔助陵容做著修複。
采月不敢打攪,靜靜站在一旁暗暗學著,陵容對她點點頭,就又隨著江婆子的指導繼續做著。
沒一會江婆子拿來玫瑰味道的乳膏,開始幫陵容塗在小腹上做著牽引提拉,采月暗中點頭。
想起了沈母從前說過的話來。
“她是細致人,深藏不露,日後在宮裡若是有拿不準的事,你也能向她拿主意。”
等陵容做完一套,江婆子行禮退下,琥珀投了帕子給陵容擦了擦,這才看向采月問:“怎麼樣了?”
采月趕緊回道:“停了藥,我們娘娘惡露少了許多,又請章太醫瞧過,總算是放下心來。”
陵容聽了點點頭:“那就好。如今還在月子裡,眉姐姐又失了不少氣血,本宮問過章太醫,如今用益母草和生化飲正好,你拿去給眉姐姐用上。”
“如今她身子正虛,做不了什麼康健治療,你每日拿乳膏塗抹在她小腹上輕輕揉開。”
采月點點頭,陵容又說:“讓她寬心,如今正是月子裡,不要多思慮,放寬心胸,惡人自有惡人磨,如今她好,八阿哥好,才是大事。”
采月也不是糊塗人,既然陵容這樣三緘其口,要不是因為這背後之人身份難查,要不就是陵容心裡有顧忌。
她這樣的寵愛和體麵,賢妃的位份還這樣顧忌,自家娘娘不過是嬪位,又怎麼能與之抗衡?
看來自己回去後要好好勸慰,陵容說得對,隻有惠嬪和八阿哥好了,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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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進來給她拿了不少湯藥,是章太醫親自配的,自然能信得過。
采月走了,陵容又想起兩個小太監來問琥珀:“你覺得是誰?”
“奴婢打聽清楚了,毛三家裡孩子多這才被送進宮裡來,胡同還有個姐姐,當初似乎是他姐姐病了,為了救姐姐性命這才進宮換了銀子。”
“銀錢嗎?這兩個都是家裡不足的,若是為了銀子倒也能說得過去。”
陵容又想了想:“不過也難說。”
“你既然看見二人配香包,能配香包又怎麼能不會配藥?”
琥珀想了想又說:“這幾日郭公公挨了板子養病,藥房大大小小都是他們兩個,可奴婢瞧著也沒出了岔子,他們二人是認得藥的。”
“認得是一回事,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能不能守住秘密又是一回事。”
等到了時候,陵容出了月子,可也不敢大意,仍然又多待了十來天這才敢出門走動。
因為怕見風,大都是上午出去走動,這日起來難得梳妝打扮了一回。
如今升了妃位,衣裳首飾也賞了不少下來,如今夏日裡天氣炎熱,陵容也不耐煩穿紅著綠。
選了一身水藍色旗裝,梳了大拉翅發型,上麵簪著點翠寶鈿花首飾,又簪了太後賞賜的簪子。
這簪子精巧,以點翠工藝裝飾鳳鳥、葫蘆、蝙蝠與雙錢紋綬帶,中央以紅色絲繩編結兩長蕊,蕊頂串接小珍珠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