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還在路上的時候就得了消息,一個小太監過來和琥珀耳語幾句琥珀聽了眉頭微皺,走到陵容跟前低聲說:“娘娘,餘常在落水了。”
陵容聽了有些厭煩,好好的日子非要這樣折騰,本來都以為相安無事順順利利過去了,沒想到都結束了反而又鬨騰了起來。
不過陵容現在不管宮務,就算再鬨騰也和她沒關係,點了點頭繼續朝著鐘粹宮走去。
因為體諒貞貴人有孕,康常在腿腳不好,因此二人也都坐著小輦,二人見琥珀和陵容說了些什麼,貞貴人有些擔憂,康常在則是有些好奇。
她低聲問:“姐姐你猜是發生了什麼?”
“我見琥珀麵露焦急。”
貞貴人對她搖搖頭,康常在這才反應過來,陵容平日裡不喜她隨意打聽消息,因此訕訕的笑著解釋:“妹妹我也是擔憂貴妃娘娘。”
見貞貴人不再理她,康常在心裡鬱悶,不就是有了身孕,有什麼了不得。
莞嬪向來與餘常在不和,自然不會同她一起走,淳常在親親熱熱貼了上來,莞嬪心裡雖然對她也有了些提防,可到底自己不能單打獨鬥,因此還是耐著性子和淳常在一起回翊坤宮。
路上淳常在左打量右打量,還時不時好奇盯著莞嬪:“姐姐真的有了身孕?”
莞嬪一時無言,淳常在也不介意繼續說:“嬪妾在家裡的時候見幾位嫂嫂有了身孕後都十分嬌弱,這個味道不能聞,那個味道也不能聞,嬪妾瞧姐姐如今還成,可見侄兒一定是個體貼姐姐的好孩子。”
莞嬪聽她這樣說起,手不自覺放在肚子上,如今既然有了身孕,她心裡也記掛著流朱,從前是沒個理由,如今正好借著有孕的由頭,隻說身邊人不如打小服侍的流朱得用,想來皇上應該是能應允的。
莞嬪想著自己也去皇後那裡求過,隻是皇後推說自己不管宮務,流朱又實打實有了過錯,翻來覆去就是不能開這個口。
二人還沒回去,忽然餘常在的宮女過來跪下說:“求求莞嬪娘娘,放過我們小主,我們小主再也不敢了。”
這話說的蹊蹺,莞嬪聽了麵色一變,崔槿汐立馬嗬斥:“還不禁聲,宮規森嚴,哪裡容你胡言亂語。”
這宮女神情一變,像是被嚇著了,莞嬪立馬追問:“怎麼了?”
這時小宮女像是反應過來一樣哭訴著說:“我們小主落水了。”
莞嬪聽了一驚,崔槿汐反應快:“娘娘隻是分管衣裳,你還不快去求皇後娘娘撥一個太醫下來。”
這小宮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馬又朝著皇後景仁宮裡跑去。
崔槿汐過來和莞嬪說:“這事不對,娘娘,這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鳥。”
淳常在也說:“這是什麼人,這樣心狠手辣。”
崔槿汐有些擔憂,莞嬪這一胎本就不怎麼安穩,一直小心養著,因此莞嬪這才對浣碧背叛算是置之不理,一切都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不敢動氣。
如今這樣的局麵,若是一個不慎,莞嬪動氣受怒怕是可能小產,可若是不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將來還得費心爭辯。
其實崔槿汐也不明白,為什麼莞嬪在這樣的情形下也不看太醫,這也讓人費解。
陵容也想著莞嬪懷孕之事,也在猜想莞嬪不敢看太醫的原因,陵容想著露出一絲微笑。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先前看著溫實初用藥裝病避寵,後來有溫實初慢慢調養,這才穩妥了。
可如今自己早早料理了溫實初,莞嬪這調理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她為了穩妥不敢隨意讓彆的太醫把脈,這也是陵容收拾了溫實初收拾了太醫院的緣故。
畢竟是藥三分毒,陵容想著莞嬪大概是想靠時間慢慢調理過來。
可讓她措手不及的是竟然有了身孕。那麼莞嬪知不知道用藥會引發胎兒發育畸形呢?
剪秋一開始就得了消息,可她聽說餘常在沒事,就壓下沒去稟報。
實在是餘常在鬨騰開了,又過了一陣,剪秋心裡罵了幾句不識體麵,這才給皇後報了消息。
皇上今兒高興多喝了幾杯酒,如今皇後已經服侍皇上歇下,許是剪秋聲音大了些,皇上似睡似醒,忽然問:“怎麼了?”
皇後立馬上前坐在床邊說:“是臣妾不好,吵到了皇上。”
見皇上看著她,皇後這才說:“餘常在不小心落了水,如今人沒什麼大事。”
皇上好心情被打攪了些,想了想說:“你既然散了頭發,夜風深重,仔細吹了犯了頭風,讓賢貴妃去處置。”
皇後也不想搭理餘常在,皇上到底體貼她,讓賢貴妃去也成,因此她笑著說:“臣妾知道了。”
剪秋親自去鐘粹宮裡傳信,陵容也散了頭發,換了衣裳,剪秋進來她還有些驚訝。
“奴婢見過賢貴妃。”
“姑姑怎麼來了?”
剪秋正色說:“餘常在落水鬨騰了起來,傳到皇上那裡,皇上點了您去處置。”
陵容心裡一緊,果然沒好事,但還是笑著說:“本宮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