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雖然去了,皇後也處置了不少流言,可這樣的流言本就是像風一樣一陣又一陣,哪裡是能禁絕了的。
就連琥珀都忍不住猜測:“莫非是有人出手了?”
“餘氏被禁足,若是有人暗地裡動手也是有可能的。”
陵容也有些猜測,餘氏看著身強力壯,敬嬪不可能,莞嬪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那麼可疑之人就是皇後了!
按著皇後打胎的習慣,這樣的機會皇後怎麼能忍得住?
到底餘氏折子上寫了什麼?皇上怎麼能沉得住氣?
陵容讓琥珀暗中打聽餘氏從前身邊的宮女,有一個叫做果兒的最為可疑。
她本也是倚梅園的宮女,和餘鶯兒交好,可卻沒有近身侍候,反而是粗使的宮女,這就讓人起疑。
那麼果兒最有可能是餘鶯兒的智囊!
本是同病相憐的姐妹,一人發達了也不忘提攜另一人,那麼果兒為什麼隻占了個粗使的名頭。
陵容讓琥珀去內務府一查就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果兒病了!
本就是梅園裡粗使的宮女,病了全憑銀錢開道,有銀錢就能挺過去,可是既然是粗使的哪裡又有銀錢。
陵容想了想就感歎,本來絕望等死,可從前發達了的小姐妹卻沒有忘記自己,讓人給自己開藥,病好了一半時候又把自己調到了身邊照料。
這樣的恩情,果兒怎麼能忘記!
餘氏慘死,果兒又怎麼不可能不為她複仇?
自從餘氏沒了,西配殿就剩下浣碧一人,到底是少了一個人,如今翊坤宮裡算是風平浪靜。
莞嬪養胎,淳常在禁足,每日裡隻有浣碧一人去請安,她不過是官女子位份,甚至比不上主子身邊得力的宮女,也算是日日煎熬。
說是小主,其實和宮女也差不多。
衣服料子都是尋常,首飾不過是些素銀的簪子,每次請安都坐在最下首,來個妃嬪就要起來行禮,而旁人不過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沒有妃嬪和她說一句話,皇後雖然看在眼裡,可也是半點也不點破,任由她受著。
任憑浣碧再是心大,這樣被冷漠被忽視,也是承受不住,這就病了起來。
莞嬪知道了倒是讓人給她請了太醫,隻說自己渾身乏力,太醫也知道輕重,給她開了些疏肝解鬱的湯藥。
這算是明晃晃打了浣碧的臉,疏肝解鬱,有什麼可抑鬱的?這是自尋煩惱?還是懷孕拿喬?
既然開了藥,自然還是要每日請安,康常在本就是個輕率的性子,沒了陵容按住,她這又時不時作死一回。
“呦,這不是浣碧官女子麼?”
“聽說開了疏肝解鬱的藥,這就是你不懂事了,既然懷了龍嗣,怎麼還敢用藥調理,若是影響了皇嗣是你能擔待的麼?”
說著圍著浣碧轉了轉:“到底是出身卑弱,這樣的事情也敢自作主張?”
“你這分明是心懷怨恨。”
“怎麼,莫非是怨恨皇上不給你晉位?”
“還是怨恨皇後娘娘不給你照拂?”
這時候已經有了不少妃嬪來了,齊妃聽了:“嘖嘖嘖,沒想到康常在嘴皮子這樣溜。”
“這樣犀利,你這不是剜碧官女子的心麼。”
浣碧聽了又驚又怒,正要說什麼忽然肚子有些疼,這時正好陵容進來,見她麵色不好立即說:“快去請太醫。”
陵容進來時候也聽到了些康常在的話,看了她一眼,康常在頓時覺得要糟糕!
“快去通報皇後娘娘。”
琥珀也知道事情緊急,進去找剪秋,剪秋聽了也是一驚。
立即去了後殿:“娘娘不好了,康常在言語刺激了浣碧官女子,碧官女子瞧著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