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情,到底是皇上曾經的妃嬪,還是有過身孕的,就這樣沒了,眾人難免有些唏噓。
雖然禁足,碎玉軒雖然不大,可也有個小院子,甄貴人想來是在屋裡待著有些煩悶,每日裡就出來走動走動。
昨兒浣碧被送去了吉安所,槿汐心裡就明白,浣碧這是不成了,心裡感歎幾句。
妃嬪是不許在宮裡去世停靈的,要趁著妃嬪還有一口氣的時候送去吉安所,昨兒槿汐得了消息,不敢和甄貴人說,也仔細叮囑了眾人,沒想到第二天裡甄貴人要出來。
“我聽眉姐姐說過,過了三個月後要經常走動,這樣將來生產的時候才更保險些。”
槿汐欲言又止,可到底還是小心陪著,走了一會,小允子搬了個凳子過來,甄貴人就坐在樹下有一句沒一句和槿汐說著話。
忽然門外有聲音傳來:“誒,你知道嗎,浣碧昨兒被移送到了吉安所。”
“嗨,你怎麼這麼大聲音?這眼瞅著到了甄貴人的住處附近,小心隔牆有耳!”
想來是兩個路過的小太監,聽著就走遠了,可甄貴人聽了麵色大變!連忙抓著槿汐的手焦急問:“浣碧怎麼了?”
槿汐露出猶豫來,甄貴人又說:“吉安所?那不是她該去的地方。”
說著就流下淚來,槿汐聽了歎了口氣勸說甄貴人:“小主萬萬不可再傷懷,章太醫也說了,若是小主神思鬱結,怕是就要小產,如今小主全仗著腹中的孩子。”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浣碧小主,這都是命。”
好說歹說勸住了甄貴人,可沒想到夜裡槿汐值夜的時候,就聽甄貴人又偷偷哭泣,想了想,還是沒出聲,心裡想著若能發泄了出來也是好的。哪能想到,正瞌睡的時候聽見甄貴人痛苦呻吟,槿汐大驚,立馬起來一看,還好沒有小產,可也不敢耽擱,立馬讓張德海去請太醫。見張德海推托夜裡鎖了門,槿汐實在沒辦法,這才親自去叩響啟祥宮的門稟告了陵容。
陵容心裡歎了歎氣,立馬打發琥珀去請章太醫,又讓小路子去和蘇培盛說,連皇上也驚動了,親自去了碎玉軒裡,折騰了半夜,這才安頓下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前半夜甄貴人這裡停了下來,沒想到忽然眾人就聽到驚恐的女聲傳來。
“不要,不要,你走,你走,我不和你走!”
陵容被驚醒,寶鵲今兒值夜,立馬上前扶了陵容起來,又掛起來帳子,重新點了燈。
“娘娘,嚇著娘娘了吧,奴婢出去看看。”
正要出去,沒想到琥珀在門外說話,寶鵲連忙開了門,琥珀進來有些焦急說:“娘娘,是夏常在,不知道怎麼跑了出來,正在外頭胡言亂語。”
陵容有些驚訝,夏常在?莫非是皇後動了手?時機倒是選的巧!
立馬說:“皇後知道了定然派人出來追她,你們關好了門不要牽扯進去。”
“你去後殿看看,孩子們可被驚醒?”琥珀行了個禮下去,這時寶娟也來了,陵容就對寶娟和寶鵲二人說:“替本宮挽起來頭發,隨意盤起來就行,待會還不知道要怎麼鬨。”
果然這兒剛盤起來頭發,那兒小路子就進來說:“娘娘,夏常在怕是失了心神,一路上喊叫浣碧索命,竟然跑去了碎玉軒,指著碎玉軒的門大罵浣碧。”
陵容更是驚訝:“失了心神?浣碧索命?”
小路子也有些害怕:“正是,聽說夏常在罵浣碧在碎玉軒的時候就不安分,汙言穢語罵的難聽,驚嚇到了甄貴人,奴才聽說皇上動了怒,正巧剪秋帶著人趕去擒拿了夏常在。”
“奴才聽皇上打發人去請章太醫呢。”
陵容聽了對他點點頭,又對寶娟和寶鵲說:“你們隨本宮去碎玉軒。”
寶娟聽了立馬給陵容挑了一件藍色旗裝,頭上半點首飾也沒戴,小路子聽了立即去下去安排暖轎,如今雖然開了春,可還有些冷。
寶娟和寶鵲點著燈籠,小路子拿著燈籠在前頭開路,陵容坐在暖轎裡心裡思索,皇後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