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財帛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直晃晃拉著銀錢進宮可是頭一回。
眾人這時也算是明白過來,陵容的手段竟然這樣厲害,從前隻是道聽途說,遠遠不如今天銀子進宮來的直接震撼。
一瞬間就連琥珀也察覺了出來,不管是去內務府也好,還是去禦膳房也罷,眾人都笑著巴結。
最近禦膳房來了個專做湯水的師傅,陵容覺得他做得老火靚湯不錯,琥珀這才去禦膳房走一趟,哪裡知道她一去沒說了幾句話管事就來了。
“誒呦,姑娘來了?”
“是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嗨,哪裡用得著這樣麻煩,日後咱家每日裡派人去請示您就成,哪裡用得著親自來一趟,仔細太陽毒著呢。”
琥珀牢牢記得陵容謹小慎微的教誨,聽了這話立即說:“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娘娘最重規矩,若是讓娘娘知道了我偷了懶,壞了規矩,可要壞了娘娘同我的情分。”
趕緊說了陵容要的老湯,這就脫身出來,心裡感歎從前也沒覺得這管事這樣膩歪,纏著人絮絮叨叨的,倒叫人不適應,怪彆扭的。
年羹堯陸續交了西北的差事,如今年妃有孕,他本就有軍功,如今妹妹懷孕,說不得日後就能誕下皇子!
這可了不得!
因此這些日子年家算是絡繹不絕。有來攀交情的,也有來送禮的,雖然皇上春秋正盛,可依靠年羹堯這棵大樹,官場上自然升得快。
年蓁蓁的奶嬤嬤男人叫春林,眾人就叫她春林家的,此刻她正等著年羹堯嫡妻的召見。
一直在廊下候著不敢離開片刻,夫人有眾多女眷要應酬,一時還沒功夫搭理她。
好不容易快到午時了,這才有人喊了她進去。
春林家的不敢隨意張望,隻那一眼就看見夫人盛裝打扮,神情不見絲毫疲累,反而精神奕奕誌得意滿,屋裡換了不少陳設,玉石擺件也多了不少,屋裡又換上了玻璃,明亮亮的,不似從前一般昏暗。
她趕緊跪下請安,夫人也不叫她起來,春林家的不由頭上冒出汗滴來。心裡正忐忑不安,這才聽見茶杯觸碰桌麵的清脆聲響。
“起來吧。”夫人漫不經心說道。
春林家的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來,依舊低著頭不敢隨意打量。
“果郡王府下了帖子來,指名道姓要你去,蓁蓁倒是懂事,孝敬了不少物件上來。”
春林家的還是頭一回聽說,想想也是,三姑娘一向拿捏人心,想來有不少禦賜的器具。
這時夫人又笑著說:“到底是做了側福晉,還如同當年未出嫁時候粘著我,知道她阿瑪事情多,我又走不開,這才讓你去。”
“蓁蓁說想吃家裡的糟魚,你帶一壇子去。”
春林家的沒想到這樣容易過了關,不由對年蓁蓁的手段越發佩服。
正要走的時候,忽然夫人又喊住了她:“蓁蓁信裡說見過幾回慎郡王,你去了仔細問問。”
春林家的立馬明白過來,夫人嫡出的四姑娘可是和慎郡王差不多的年紀!
這是想讓蓁蓁牽線搭橋!真是眼睛長在頭頂上!還想做慎郡王府的嫡福晉!
心裡腹誹,可麵上還是恭恭敬敬應了下來。
到底是去王府,管事給她配了輛馬車,又給她帶了兩壇子糟魚。
果郡王府裡頭,年蓁蓁問葡萄:“東西備好了?”
葡萄也是年蓁蓁從小長到大的丫鬟,聽了這話有些擔憂:“王爺雖然不看賬,可姑娘挪了這樣多出來,怕是嬤嬤那兒準會告王爺,添油加醋下隻怕王爺誤會了姑娘。”
年蓁蓁笑著說:“無妨,現在我有尚方寶劍在,嬤嬤她就算心裡不服,也不敢怎麼聲張。”
葡萄就隻能點點頭:“備下了宮裡賞的一匣子珍珠,還有莊親王之前來的時候帶的玻璃器具,有杯有碗,還有幾串十八子壓襟,還有不少琉璃擺件。”
年蓁蓁點點頭:“到底是稀罕物件,我那嫡母想來能滿意。”
“酒呢?備好了?”
葡萄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