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答應侍寢,皇後仿佛一夜之間吃了仙丹一般病痛全無。
第二日眾人齊聚景仁宮,淑貴妃坐了左邊頭一把交椅,陵容坐在右邊,這就定了陵容又成了妃位第一人。
皇後真是不遺餘力,在這些小事上下絆子,幾人見禮後坐著,陵容下手是惠妃,惠妃瞧著笑著說:“倒是讓人想起來從前。”
敬妃也笑著說:“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端妃笑而不語,淑貴妃也不搭話,陵容自然不能讓場子冷了:“歲月催人老。”
欣嬪也笑著搭話:“花無百日紅,人無再少年。”
貞嬪也接口:“姐姐們年華正好,這莫不是戲文看多了,嬪妾可是記得那唱詞,怕年華流水春去渺。”
“不如咱後晌去聽戲,嬪妾聽說排了出《汾河灣》的戲。”
敬妃愛熱鬨,這時笑著問:“正好有日子沒看了。”
陵容聽了反而歎氣一聲:“《汾河灣》薛仁貴與柳迎春,隻看一折倒是好的,若是全看了難免你二人就要氣惱。”
敬妃一聽反而被吊起了胃口:“這倒是真要去看看了。”
惠妃也笑著說:“姐姐不愛看戲本子,少年子弟江湖老,紅粉佳人白了頭。”
“隻這一折尚能入眼。”
這樣齊全的人淑貴妃倒是頭一回見,這麼一看,倒是心驚,賢妃竟然如此得人心!
端妃倒是一直不語,淑貴妃也猜不準她的心思,剩下幾位老人,沒有不和賢妃搭話的!
甄嬪告病,底下新人裡頭寧答應告病,剩下六人都來了,幾人互相看了看並不敢言語。
顧常在倒是開口說了句:“原來宮裡還能聽戲?”
幾人對視一眼,這顧常在也不知是沒有心機還是有心機,新人裡都不敢說話,隻有她開口接上眾人的話頭。
顧常在原本是江南大家顧家女兒,隻不過她這一支早早敗落了,祖上又早早入了包衣。
這樣想來,皇上這回選的新人大都出身包衣之家,少有富貴人家出來的貴女。
到底是端妃宮裡的,她難得開口說了句:“日後有的是機會。”
侍寢的馬答應反而坐的穩,陵容暗中打量她,身上穿著海水藍色繡花旗裝,頭上梳著兩把頭,簪著綠葉藍花的絨花,還戴著珍珠金簪,化著淡妝,打著腮紅,瞧著麵色就顯得紅潤,抹了淡淡的口脂,顯得清新脫俗。
皇後見時候差不多了,笑著出來坐了寶座,眾人請了安,皇後笑著說:“本宮病了許久,不到到底來了新人。”
說著馬答應就起身給皇後行了大禮:“答應馬氏請皇後娘娘金安,娘娘千歲。”
“起來吧。”
皇後笑著又說:“到底是人比花嬌的年紀。”
這話卻沒有人接,從前李氏還愛品頭論足,年氏又像是炸藥桶一點就著,如今剩下的妃嬪倒是沉得住氣。
祺貴人自認為是皇後一黨,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句:“娘娘富貴如牡丹花,臣妾等遠遠不及。”
皇後點點頭賞了不少物件下去,話頭一轉又說:“如今宮裡頭你們兩人稱號倒是重了。”
淑貴妃心裡一緊,皇後接著說:“不過貞嬪你出身博爾濟吉特氏,又為皇上開枝散葉,本宮特意和皇上求了恩典,許你新的封號。”
淑貴妃臉色一寒,貞嬪連忙起身:“臣妾謝皇後娘娘恩德。”
“《漢書》有雲:上下和洽,海內康平。”
皇後這話倒是讓人遐想,和字本是美稱,可聽皇後這意思,分明是說和嬪沒有皇上的寵愛,仗著的不過是身份背景,皇上賞了封號是出於安定蒙古的心思。
和嬪到底是蒙古貴女,詩書到底不算精通,不過她跟著陵容時日久了,也不再是張狂的性子,仍舊笑著給皇後謝禮。
淑貴妃心裡不安,皇後莫非要對姐姐動手?
可皇後再沒有半句言語這就讓眾人散了。
陵容帶著劉答應回了長春宮,如今寶音養在長春宮裡,她原本就是聰慧好學性子,陵容想著到底日後是自己兒媳婦,對她教養倒也嚴格。
寶音雖然會說漢語,可到底不識字,陵容就讓琥珀陪著她認字,除此之外還有賞畫,認料子首飾,做算學練習,陵容課程安排有趣,寶音每日裡學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