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芳白和陵容說了夏乂還有賈士芳之事後,陵容就讓琥珀時刻留心,可到底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
陵容也不敢貿然打聽,隻能裝作不知。
怡親王喪事一了,皇上許弘暾襲了怡親王的爵位,如今的政務皇上大多仰仗幾位老大人,莊親王如今更受了重用,聽說皇上想了幾日,點了淳親王從旁協助莊親王。
等怡親王喪期過了,陵容十分焦急皇上,可皇上許是因為悲痛許久不曾翻過牌子,也從不出入後宮,連帶著太後那裡都打發竹息去瞧過幾回皇上,這才安了眾人的心思。
眾人隻當皇上是心情不爽,半點沒有往旁處想,陵容也聽說皇上近些時日仍舊批了不少折子,暗中讓人關注著禦膳房,吃食照樣上著,撤下來的吃食也同往日差不了多少。
陵容一直緊繃著心思,衛臨那裡也沒傳了半點消息過來。
陵容隻能暗中祈禱,眼看著自己產期將至,到時候自己分身乏術,若真的發生了什麼,隻怕自己是一步慢,步步慢。
蘇培盛如今也是有苦難言,他心裡也開始惶恐,作為皇上身邊貼身侍候的奴才,蘇培盛明白皇上定然讓人緊盯著他,若是他敢有半分異動,隻怕立馬就要沒了性命!
皇上近日來發病時候越來越多,原本還能強撐著精神頭批折子,如今有些折子已經是皇上批著已經見了勉強,字跡上露出痕跡來的,皇上都讓蘇培盛留中不發。
陳太醫如今常駐養心殿,皇上今兒竟然昏了過去!
幸好蘇培盛警醒沒讓皇上摔了,又不敢聲張,立馬放平了皇上出去找了陳太醫過來施診,幸好皇上不過是一時痰迷了心,陳太醫立馬推拿給皇上紮了針,二人心裡焦急又忐忑,過了片刻皇上這才悠悠轉醒。
蘇培盛聲音中都帶了哭腔:“皇上,奴才求您歇息片刻。”
陳太醫也連忙說道:“皇上聖體不宜再過操勞。”
皇上過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許是皇上也受了驚嚇,打發二人下去,陳太醫就說:“皇上這樣還需開方,我如今不便出入太醫院,如今雖然大半藥材還夠用,但獨一味藥材用的快了些,還請公公打發心腹去取些來。”
蘇培盛點點頭,想了想對小夏子招招手:“陳太醫要配給眾位娘娘賞賜的定坤丹丸藥,尚缺了一味藥,你去拿了來。”
小夏子也是機靈人,著些時日也看出來了什麼,聖體定然不安,隻是他隻當皇上是小恙,他也明白禦前不能有半點消息傳出去,因此倒是十分謹慎。
等去了太醫院藥房,衛臨早早關注著禦前的一舉一動,聽說小夏子來了,衛臨警鈴大作,立馬手裡拿著個藥包去了藥房。
也是他緊走了幾步,聽了個末尾。
“定坤丹裡缺了味藥。”
小夏子見有人進來,立馬閉嘴不言,衛臨對他點點頭,裝作生氣模樣說:“本官這方子寫的清清楚楚,要用白術一錢,這數量怎麼不對?”
“若是耽擱了李答應病情,你有幾個腦袋?”
小夏子聽了就放下戒心,太醫開診若是出了差錯,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李答應雖然位份低,可皇上前些時日對她還有幾分憐愛,怪不得這太醫這樣緊張。
藥房的管事太監拆開一看,他眼睛毒,掃一眼就看著這白術分量大差不差,若說少了也不過是些許微小之處,心裡腹誹衛臨小題大做。
心裡就有些不屑,不就是暗中投靠了賢貴妃?人家賢貴妃都不帶搭理你的,偏偏你還裝作忠心模樣,不過是個狗腿子,神氣什麼?
但還是陪笑著說:“奴才明白。”
衛臨本還想放幾句狠話,但見小夏子在,裝作強自忍下的模樣,跺跺腳走了出去,小夏子立馬催促:“先放放他的。”
衛臨回去路上心裡緊張,他對藥材極為熟悉,方才那抓藥的太監身上明顯是石菖蒲的味道!
定坤丹從前陵容也讓他做過幾回,這裡頭分明沒有石菖蒲。
衛臨越想越緊張,石菖蒲可是治療化痰開竅的藥!
想著醫書上的介紹,石菖蒲,開竅豁痰,醒神益智,常用於中風痰迷心竅所致的神誌不清!
越想越害怕,皇上莫非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