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李安健再次回到帳篷內時,她就驚呆了。
因為那個被自己救回來本應該癱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人,竟然在自己清理傷口。
那個自己本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的人,直接跳過了被醫治的過程,就那麼活了。
“去幫我處理一下後背的傷口。”
李仙赤身裸體,但語氣極其自然,仿佛吩咐李安健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而此時的李安健大腦一片混沌,因為她發現,事情好像已經徹底脫離了她的掌控。
她就是反應再遲鈍,到了此時也應該零星察覺出了貓膩,更何況她並不遲鈍。
而一旦對一件事起了疑心,那疑點自然就會劈裡啪啦往外崩。
比如你給你女朋友打電話,沒人接,打了好多遍終於接起來後,那邊呼哧帶喘的,她說她在跑步。
如果你很信任你的女友,那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如果你起了疑心,就會發現,跑步的呼吸聲,大多數是兩步一吸,兩步一呼,但你女友卻是一步兩吸三吸,並帶有顫音。
如果再細聽,甚至還能聽見輕微水花的聲音,而眾所周知跑步時的汗水是滑落的汗滴,是無論如何都發出水花的聲音的。
所以她不是在跑步,那就是另外的故事。
而李安健看見李仙行動如常起了疑心之後,那很多疑點就順理成章的出現了。
比如李仙那異常的體重,自己體力很好,特彆是得了那個病之後,體力更是尤為的突出。
彆看自己瘦,但自己的勁可一點都不小。
可就是這樣的自己,背李仙竟然需要咬牙堅持。
而給李仙處理傷口時,他皮膚的觸感好像也同正常人的不一樣,雖然看上去烏突突的,但摸上去就感覺極其滑嫩。
特彆是那嚇人的雨傘,那個皮膚上的觸感更是宛若絲綢般,否則自己也不會一不小心就玩上了頭。
再加上自己救他時,兩側石頭上,好像各有五個不同的窟窿,救人時不太在意,但如果放到現在來想。
那窟窿好像是用十根手指摳出來的痕跡。
即便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可李仙現在的表現卻一點都騙不了人。
就如同一個剛做完心臟支架手術的人,傷口還沒縫合呢,就馬上找了個靚女打膠。
這個行為本身就充滿了不正常。
所以李安健很難不暈,而人在不能自主思考之際,就會下意識的聽從指令行事。
直到把李仙的後背清理乾淨,李安健才算的恢複了正常的思緒。
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想去摸自己藏在腰間與懷裡的兵器。
“我勸你彆動,當然你可以不聽。”
但背對著她的李仙仿佛身後有眼,把李安健的行動看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李仙這句善意的提醒,再一次讓李安健徹底僵住了身子。
李仙躺在床上時,她儘心儘力的照顧,但李仙的行動無礙時,她第一時間想的卻是要拿武器自保。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底層邏輯。
兩個人乃至於多人之間的相處,就一定需要在其中決出一個主導者。
即便一男一女也一樣,無一例外。
隻不過男女之間會把主導權進行包裝而已,但如果細琢磨,就還是那套底層邏輯。
所以在李仙昏迷時,李安健是兩人之間的絕對主導者,無在乎她做了什麼,但那時主導身份確實在她。
但李仙醒了,甚至行動無礙了,那麼兩人間的主導權就必然會麵臨著一次正麵交鋒。
隻不過李仙用一句話,就打的李安健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