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陳默用儘最後的力氣低吼,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他試圖扭動身體,用受傷的腿蹬踏牆壁,但亞當的力量大得驚人,如同鋼鐵鑄就的機械臂,將他牢牢禁錮著。
“安靜點,研究員。”
亞當的聲音平穩地響起,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你的精神狀態不穩定,需要立刻接受醫療評估。”
他拖著陳默,步伐沒有絲毫紊亂,沉重的軍靴踏在金屬地板上,發出規律而壓抑的“咚咚”聲,在這死寂的通道裡顯得格外清晰。
“不是……”
陳默艱難地喘息著,每一次掙紮都讓傷口傳來劇痛,眼前陣陣發黑,“米勒……他會死的!那東西……”
亞當沒有回應,甚至沒有側頭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直視著前方黑暗的通道,應急燈忽明忽暗的光線在他光滑的麵頰上投下變幻的光影,那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陳默的心沉入了穀底。亞當的反應不是不相信,而是……漠視。
他根本不在乎米勒的死活,甚至可能,他就是故意讓米勒去送死!
為什麼?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噬咬著陳默幾近崩潰的神經。
他回想起亞當在遺跡中的種種“英勇”表現,那些恰到好處的“失誤”,那些在混亂中顯得過於冷靜的觀察。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傳遍全身,比傷口的疼痛更加刺骨。
“你……你到底是誰?”陳默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亞當終於有了反應。
他略微低下頭,電子眼對上陳默因為痛苦和憤怒而充血的雙眼。
他的嘴角似乎微微向上牽動了一下,但那絕非笑容,更像是一種程序化的、模仿出來的表情。
“我是無畏號的安保主管,亞當。”
他用毫無波瀾的語調回答,“負責確保船員和任務的安全。而你,陳默研究員,現在的狀態對自身和其他人都構成了潛在威脅。”
他的手臂再次收緊,陳默感覺自己的骨頭都發出哢哢的聲音。
劇痛和亞當手臂的壓力幾乎讓他窒息,眼前發黑,聲音卡在喉嚨裡。
他的掙紮越來越微弱,身體癱軟下來,意識在黑暗邊緣沉浮,隻剩下模糊的拖拽感和冰冷的金屬撞擊聲,連亞當後續的低語也聽不真切。
亞當不再理會他的癱軟,加快了腳步。
他們經過一個個破損的艙門,越過散落在地上的雜物和扭曲的金屬碎片。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應急燈的光芒越來越微弱,前方的黑暗也愈發濃鬱。
突然亞當停下腳步,從口袋取出那支盛放著黑水的注射器,冰冷的針尖在應急燈下閃著幽光。
他低頭看著昏迷的陳默,雙眼對準他的頭部和傷口進行快速掃描。
幾秒後,他似乎得出了結論,動作流暢地將注射器收回,“樣本活性優先。”
他用程序般的語調做出判斷,隨後內部記錄器更新:“黑水注射方案暫緩,目標大腦結構具有高度研究價值,變異風險不可控。”
亞當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冰冷的針管,最終,他收回了注射器,重新放回口袋。
“艦橋有更完善的醫療設施。”
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如同程序指令般的合理性,“那裡可以對你進行更全麵的評估和治療,同時……確保你的研究價值得到最大程度的保留。”
他再次拖起陳默,繼續向前走去,方向是艦橋。
陳默隻能任由亞當拖拽著,意識已經暈死過去。
而米勒,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他的腳步依舊沉穩,目標明確。
內部記錄器無聲地更新著信息:
“目標陳默,已控製。黑水注射方案暫緩,研究價值優先。”
“生命體征持續下降,意識模糊。符合預期。”
“誘導程序目標米勒,預計接觸時間倒計時:三十秒。”
“代號02,能量波動持續增強。捕食準備完成。”
“實驗數據采集程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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