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堅硬的觸感如同金屬鐐銬,瞬間鎖死了陳默的脖頸。
巨大的力量傳來,不是粗暴的擠壓,而是一種精準的控製,恰好足以讓他無法掙脫,呼吸困難,卻又不至於立刻窒息。
外骨骼的警報聲在耳邊瘋狂鳴叫,但失去了左肩動力和平衡的機體,此刻如同一個沉重的鐵殼,反而成了累贅。
他能感覺到工程師那蒼白的手指上傳來的、非人的體溫和力量。
“放開!”
陳默試圖用僅存的右臂去掰開那隻手,增強後的力量爆發,足以扭曲鋼鐵,但打在工程師的手臂上,卻如同泥牛入海,紋絲不動。
工程師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掙紮,那雙冰冷的黑色眼眸甚至沒有看他。
它隻是維持著抓握的力量,另一隻手隨意地撥開了陳默揮舞的金屬棍。
隨即工程師拖著陳默,轉身走向房間另一側那個之前被雅典娜標記為出口的門戶。
陳默雙腳離地,外骨骼沉重的下半身在光滑的地麵上拖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被工程師像提著一個布娃娃一樣輕鬆地帶走,毫無反抗之力。
那扇門在工程師靠近時無聲地滑開,露出了後麵又一條幽暗的通道。
“主人!目標正在將您帶離當前區域!無法預測目的地!”
雅典娜的聲音充滿了焦急,卻無能為力。
工程師拖著陳默,步伐穩定地走進了新的通道。
陳默放棄了無謂的掙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超頻大腦在窒息感和恐懼中艱難運轉,分析著現狀。
工程師沒有立刻殺他,而是將他帶往某個地方,這本身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它需要他活著,至少是暫時活著。
是為了研究?還是某種他無法理解的目的?
通道蜿蜒向下,周圍的牆壁上開始出現更多類似管道和能量節點的結構。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再次出現一扇巨大的門戶。
這扇門比之前的更加宏偉,門體上布滿了極其複雜的生物脈絡的紋路,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門戶在工程師靠近時緩緩開啟,露出了後麵的空間。
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是一個比之前圓形大廳更加龐大的空間,穹頂高得望不見頂,無數粗大的、閃爍著能量光芒的管道如巨蟒般盤踞在牆壁和天花板上。
而最讓他心驚的是,這個空間的中心區域,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數百個,甚至上千個黑色的骨瓷瓶!規模遠超之前所見!
在這些骨瓷瓶的旁邊,矗立著幾個造型奇特的平台,表麵光滑,帶著金屬質感,形狀酷似某種……手術台。
工程師的目標,似乎就是其中一個手術台。
它拖著陳默,徑直走向那個平台,步伐依舊穩定。
陳默的心沉到了穀底。
骨瓷瓶,手術台……他瞬間明白了工程師想做什麼!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不!”
他發出一聲嘶吼,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起來,雙腿在外骨骼的輔助下瘋狂踢蹬,試圖掙脫那隻鐵鉗般的手。
但工程師的力量是絕對的。
它隻是稍微加大了手指的力量,陳默就感覺眼前陣陣發黑,掙紮的力氣迅速消退。
工程師走到一個空置的手術台前,隨手一甩。
“砰!”
陳默被重重地扔在了冰冷的金屬台麵上,外骨骼與平台碰撞發出巨大的響聲。
劇烈的衝擊讓他頭暈眼花,內臟仿佛都移了位。
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工程師巨大的手掌就按在了他的胸口,將他牢牢地固定在手術台上。
那力量沉重如山,讓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