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聯合防務司令部,地下指揮中心。
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著每一個人,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冰塊,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代表著異皇的那個狂暴的紅色熱源信號,已經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隻剩下另一個,代表著星辰戰甲的能量信號,卻依舊頑強地在廢墟中心閃爍著一個微小的光點。
它靜止在那片被徹底化為粉末的城區中心,一動不動。
“將軍……”
一名分析官艱難地吞了口唾沫,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靜。
他的嗓音因為極度的緊張而乾澀沙啞,“生物威脅……生命信號完全消失。根據多重光譜分析,目標已在分子層麵被分解。確認……被抹除。”
“另一個目標呢?”
頭發花白,肩扛四星的將軍沒有回頭,他的眼睛像鷹隼一樣,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個代表著陳默的、微弱的光點。
“能量反應低於百分之五,正處於最低維生狀態,目前沒有任何移動跡象。”分析官迅速彙報。
將軍沉默了。
他身後的幕僚和高級軍官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他們通過最高權限的衛星,親眼目睹了一場足以顛覆人類現有認知體係的神話之戰,也親眼見證了司令部最精銳的“幽靈”空中中隊,是如何在悄無聲息之間,被一股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瞬間“勸返”的。
恐懼,已經徹底取代了最初的憤怒和震驚。
那個銀色的戰甲,它贏了。
但它是什麼?它是誰?它來自哪裡?
一個能以一己之力抹除一場恐怖生物災害,同時又能隨意接管國家最頂級軍事單位控製係統的存在。
將整個國家的安危,寄托在一個比天災本身更加神秘莫測的存在身上?
將軍緩緩閉上眼睛,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再睜開時,那雙渾濁的眼眸中隻剩下冰冷刺骨的決斷。
“傳我命令。”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第一,將華盛市的封鎖等級提升至最高,行動代號淨化。以事發地為圓心,五十公裡範圍內,設立絕對軍事禁區。任何未經授權的單位,無論是空中還是地麵,擅自闖入者……準許直接擊落。”
“第二,調動所有可用的偵察衛星和高空無人機,對目標進行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監控。我要知道它的一舉一動,哪怕隻是它身上一片裝甲的輕微震動。”
他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前傾,加重了語氣。
“但是,在沒有我本人的直接命令前,任何單位不準與目標發生任何形式的接觸或敵對行為。我重複一遍,不準主動交戰!”
“是,將軍!”
命令被迅速執行。
一張由鋼鐵、火炮和最高權限構築的巨大牢籠,正在以華盛市為中心,悄然收緊。
與此同時,外界的世界,已經徹底沸騰。
一棟位於城郊的普通獨棟住宅裡,溫暖的燈光灑在客廳中。
五十多歲的男人馬克正緊鎖著眉頭,盯著牆上的全息電視。
電視裡,全球新聞網n的當家女主持正用一種沉重而嚴肅的語氣播報著。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一段由匿名人士提供的衛星影像片段。”
主持人麵色凝重,指著身後大屏幕上那片模糊但依舊觸目驚心的城市疤痕,“官方將其定義為前所未有的地質災害,並聲稱強烈的板塊運動引發了地下天然氣管道的連鎖爆炸。地質學專家約翰遜博士,您對此怎麼看?”
畫麵切換到一個白發蒼蒼的學者臉上,他推了推眼鏡,對著鏡頭義正言辭:“這完全符合高強度地質活動的特征,市民們無需恐慌,政府正在全力應對。”
“胡說八道!”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
馬克的兒子,十七歲的裡奧正抱著一台平板電腦,臉上充滿了不屑和興奮。
“裡奧,注意你的言辭。”
廚房門口,裡奧的母親莎拉端著一盤水果走出,臉上滿是憂慮,“電視上的專家總比你懂得多。”
“懂?他們懂個屁!”
裡奧把平板電腦的屏幕轉向他的父母,“他們隻會念稿子!看看這個,這才是真相!”
平板的屏幕上,一段極其抖動和模糊的手機錄像正在播放。
視頻的背景音是刺耳的警報和人們驚恐的尖叫。
畫麵中,一個白色身影一閃而過,緊接著,一道銀色的流光從天而降,狠狠地撞進了廢墟之中。
莎拉捂住了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天哪……這是什麼電影特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