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裡奧激動地站了起來，“媽！這是真的！整個網絡都炸了！你看看這些！”
他手指飛速滑動，屏幕上切換到一個名為“深空回響”的文化論壇。
此刻，這個論壇的刷新速度已經達到了服務器所能承受的極限。
一個被置頂的帖子標題是鮮紅的：【4月17日華盛市之戰——所有已知視頻、圖片、音頻彙總貼持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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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都彆信官方的鬼話！這不是地震！我表哥就在國民警衛隊，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生物威脅清除！這是戰爭！一場我們根本不知道的戰爭！”
一樓：“我這裡有段手機錄像，信號被乾擾前最後一秒拍到的！我的天！那是個白色的怪物！還有個銀色的……那是機甲嗎？！是高達嗎？！”
視頻被上傳，畫麵抖動得厲害，但依舊能看到廢墟中，銀色戰甲手持巨型騎槍，一槍將白色怪物釘死在地上的驚鴻一瞥。
二樓：“樓上的，你管這叫高達？這他媽是神仙打架！是天使降臨！”
三樓：“等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個白色的怪物，它的頭……是不是有點像論壇裡猜測的造物主？我是說，如果那些傳聞是真的話。”
四樓：“彆瞎扯那些陰謀論了！重點是那個銀色的！是他！是他救了我們！他是英雄！”
五樓：“英雄？嗬，天真。一個能徒手拆掉半個城市的未知武裝個體，你管他叫英雄？他今天能拆怪物，明天就能拆地球。在他摘下麵具，告訴我們他到底是誰之前，他和那個怪物一樣，都是懸在我們所有人類頭頂的一把劍。”
這條冷靜到近乎殘酷的回複，讓整個狂熱的討論串為之一滯。
馬克從兒子手中拿過平板，反複看著那段模糊的視頻，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關節有些發白。
他一向信奉眼見為實，而眼前的一切，正在徹底摧毀他數十年建立起來的世界觀。
“這……不可能是真的。”
他喃喃自語，與其說是在說服家人，不如說是在說服自己。
“但它就是真的，爸！”
裡奧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恐懼與興奮的混合體，“世界已經變了，就在今天下午！不再是新聞裡那些政客和股票，而是這個！”
他指著屏幕上那個靜立在廢墟中的銀色身影。
“英雄，或者……更可怕的東西。”
地下指揮中心。
將軍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全球網絡輿情分析圖，代表著“未知戰甲”、“外星人”、“華盛市真相”等關鍵詞的熱度，正以指數級瘋狂飆升。
“將軍，信息已經失控了。”
一名情報官報告道，“我們正在儘力壓製，但視頻源頭太多，無法完全根除。公眾的恐慌情緒正在蔓延。”
“恐慌的不是真相，是未知。”
將軍的聲音冷得像冰，“控製不了信息，就控製信息的解釋權。讓媒體部門工作起來，把所有的焦點都引導到地質災害和城市重建上去。至於那個東西……”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個微弱的光點上。
“在弄清楚它是什麼之前，它就不存在。”
客廳裡，電視中的新聞還在繼續。
女主持人用一種充滿希望的口吻說道：“……目前，救援工作正在有條不紊地展開，我們堅信，在政府的有力領導下，華盛市人民一定能戰勝災難，重建家園。”
莎拉關掉了電視，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
她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馬克。”
她輕聲說，“我們……我們的世界，以後會變成什麼樣？”
馬克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
而此刻，身處風暴中心的陳默，對此一無所知。
他隻是躺在那片冰冷的廢墟之上，精疲力竭地望著那片被染成灰黃色的天空，腦海裡隻剩下雅典娜那句略帶俏皮的話語。
“主人，我剛剛幫你趕走了幾隻嗡嗡叫的蒼蠅哦。”
他贏了和異皇的戰鬥。
然而，那股劫後餘生的喜悅還未升起，就被另一股更加冰冷的現實所取代。
他知道，那些蒼蠅，很快就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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