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上百道撕裂空間的黑色流星所貫穿。
那不是金屬的彈頭,而是上百個承載著毀滅與創造的,潘多拉的魔盒。
它們帶著陳默那冰冷刺骨的複仇意誌,直撲那艘懸浮於天際的黑色飛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放慢。
為首的那名工程師,那張蒼白如玉的麵孔上,震怒的情緒如實質的寒冰。
他試圖掙脫那股無形的引力束縛,他體內的生物能量瘋狂湧動,試圖將這個敢於挑釁神威的“汙染物”碾碎。
但他失敗了。
陳默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眼眸,冷酷地注視著他。
那股引力,並非單純的物理力量,而是融合了黑水與工程師基因後,一種更高維度的,對空間法則的粗暴改寫。
“你動不了。”
陳默的聲音沒有起伏,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工程師的身體被死死地禁錮在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上百個他親手帶來的“聖器”,化作了審判自身的利刃。
轟!轟!轟!
第一批黑水陶罐,撞上了飛船那光滑如鏡的黑色船體。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耀眼的火光。
撞擊點,飛船的生物裝甲被滴上了高濃度強酸的皮膚,瞬間被腐蝕,溶解,露出下麵如同骨骼與筋絡般糾纏的內部結構。
緊接著,粘稠的黑色液體,像擁有生命的病毒,瘋狂地湧入飛船的內部。
一聲悠長而痛苦的,仿佛來自遠古巨獸的悲鳴,從飛船的深處傳來。
那艘巨大的新月號飛船,在天空中劇烈地顫抖起來。
它不再是冰冷的機械,而像一頭被注入了劇毒的活物。
船體表麵,一道道原本柔和的能量紋路,開始變得狂亂,閃爍著代表錯誤的猩紅色光芒。
肉眼可見的,一個個黑色的膿包,在船體上鼓起,然後爆開,噴灑出更多的,已經被汙染的生物質。
平原上,剩下的工程師們,終於從那神跡般的反叛中回過神來。
他們看著天空中那艘正在被腐化的母艦,那雙雙漆黑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近似於“恐慌”的情緒。
他們的陣型,亂了。
“吼!”
一聲充滿了狩獵者興奮感的咆哮,打破了這短暫的死寂。
那名受傷的鐵血戰士,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肩上的等離子炮放棄了充能,整個人如同一頭脫韁的凶獸,再度撲進了工程師的陣列之中。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而是純粹的,高效的屠殺。
他手中的腕刃,劃出一道致命的死亡旋風。
一名工程師剛剛轉身,試圖支援被陳默禁錮的領袖,他的胸口便被腕刃從背後貫穿。
綠色的熒光血液,噴灑而出。
另一名工程師舉起腕刃格擋,卻被鐵血戰士用蠻力直接撞飛出去,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山岩上。
戰鬥的天平,在陳默的介入下,發生了毀滅性的傾斜。
而陳默,沒有去看那場血腥的狩獵。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為首的那名工程師身上。
他能感覺到,對方體內的能量正在以一種恐怖的方式積蓄,試圖掙脫他的引力束縛。
“沒用的。”
陳默緩緩走向他,每一步都讓周圍懸浮的黑色晶沙為之震顫。
“你們的時代,結束了。”
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一團更加純粹的黑色能量,正在凝聚。
那是融合了工程師基因與黑水本源後,屬於他自己的,獨一無二的力量。
就在他準備給予這位最後一擊時。
一股極度危險,充滿了原始暴虐與瘋狂殺戮欲望的氣息,從戰場的角落,那具工程師的屍體旁,轟然爆發。
陳默的動作猛地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