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的優勢居然神奇的沒有轉化為勝勢,因為蒙古人自己也陷入了各自為戰的混亂,他們的很多頭人莫名其妙的被鉛子奪去性命。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火銃聲越來越稀少,甚至久久不聞。
無法加裝刺刀的鳥銃,失去步兵保護,麵對蒙古人和建州八旗,他們基本沒有什麼抵抗力。
天啟八年武進士田時升,大明昭武衛千戶,他身邊的親兵已經不在了,他的鳥銃剛剛打出最後一顆鉛子,還沒來得及填裝。
一群建州白甲已經圍住了他,麵對揮來的刀光,他隻能倉促舉起手中鳥銃格擋,纖細的槍管立即報廢。
可惜這把好銃,還刻著大內大璫李繼周的大名,是西苑鳥銃中公認質量最好的幾把,陪田時升拿下過一次射擊比賽的冠軍,一次亞軍。
建州白甲獰笑著看著這個神射手,乾掉他們大將愛新覺羅·拜山的人。必須將他拿下,折磨而死,失去武器的田時升看起來是個比較容易活捉的對象。
田時升早知道射掉那個耀武揚威的建奴大將會有麻煩,不但害死了五名手下,看著不斷圍攏的建奴,自己也逃不了了。
實話講,有點怕,但沒有後悔。
自己的兒子跟皇上一樣大,正好可以接替自己成為皇上的親兵,隻是那個胖小子一天到晚隻知道吃,哪有皇上半分聰慧。
自己那婆娘不會改嫁吧?算了,改嫁也可以,但老子的銀子必須留給我兒子,還有你肚子裡的那個。
老子花了幾百兩給自家老二謀了個官身,這混小子怎麼也得把我兒子給養大。
建州野人常年食肉不沐的體臭,混著馬奶發酵的酸餿,真他媽的臭,天上的太陽好幾把刺眼,四周的喊殺聲好生悅耳。
來吧。
田時升將手中槍托砸向逼近的建奴,可惜被那狗賊一閃身避開了。
田時升彎腰右手摸向褲腿,一柄明亮的短劍拔出,合身撲向最近那人。
那建奴沒有用刀,想將田時升抱摔,昭武衛戰士的骨頭撞擊著他身上的兩層重甲,居然隱隱生痛。
田時升反手藏於肘間的短劍突然亮出,白光一抹,建奴喉間一股血泉噴了他一臉,他同時被此人最後的餘力摔了個踉蹌。
建奴白甲捂住脖頸,瞪著田時升,轟然倒下。
哈哈,夠本了。
來啊,誰說老子沒有武器的。
四周建奴大吃一驚,稍稍避讓,警惕猛升。
遠處兩隻重箭攜疾風射來,一隻射穿田時升右腕,一隻射穿他右肩。
右臂失力,短劍下落。
好幾把痛。
真他媽準。
田時升咬牙左手將短劍飛快抄起。
“昭明武德,永鑄忠魂!”
高呼完昭武衛的口號,順手在自己喉間一抹。涼快,昭武衛不會有讓你們活捉的武進士。
朱慈炅禦賜的第一柄重啟短劍。
折斷。
此時的朱慈炅正揮動同款短劍,敲擊禦案。